婚禮籌備了大半年,從年初到了十月,婚禮定在了十月十號,雙方父母都說取個十全十美的意思?;槎Y如期舉行,晚間婚宴順利結(jié)束后,兩人終于回到了酒店。
兩人的酒店獨立別墅套房座落在半山腰上,二樓陽臺能看海景,頂樓還有超大的溫水泳池。
梁泓喝了些酒,有些醉了,他一只手繞過鐘一漪的脖子架在她的肩膀上,大半的重量都倚在了她身上。鐘一漪一邊扶著梁泓往屋里走,一邊嘟囔道:“你喝這么多干嘛,還要我扶你,重死啦……”
鐘一漪嘀嘀咕咕的聲音在耳邊轉(zhuǎn),梁泓半闔著眼垂眸看著她張張合合的小嘴。
夜里的山間很安靜,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在他的身邊縈繞,又被風(fēng)帶走。
他們的臥室在二樓。鐘一漪好不容易將人扶到二樓,一把將人扔在了沙發(fā),嘴里抱怨著:“酒味太臭啦!”
梁泓大字癱在沙發(fā)上,長手長腳的,鐘一漪想去幫他倒杯水,腳上沒注意絆了一下他伸出來的腿,差點摔倒。
幸好梁泓拉了她一下,兩人撞在一起,齊齊發(fā)出一聲悶哼。
梁泓見倒在她懷里的鐘一漪許久不說話,捧起她的腦袋查看:“磕到了?”
剛才直接撞到了梁泓硬邦邦的胸膛,她的鼻子都要撞塌了。鐘一漪疼得眼睛里含了淚,捂著鼻子控訴道:“我鼻子都要被你撞壞了!”
“我看看?!绷恒络娨讳舻氖旨毤毑榭矗亲佑行┘t,但是沒流鼻血,沒什么大礙,“沒事,沒撞壞。”
鐘一漪不信,還是捂著鼻子,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可是我感覺呼吸都不順了?!?
梁泓將人往上抱了抱,拉下她的手,直接低頭封住了她的嘴,輾轉(zhuǎn)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對她說道:“這不是好好的能換氣嗎?”
他居然親她這么久就是為了測試她能不能用鼻子換氣!
鐘一漪瞪了他一眼,氣得要從他身上爬起來。
可是梁泓抱著她不放手,他將人按在身前,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道:“頭有點暈,你陪陪我?!?
男人帶著醉意有些黏糊的嗓音鉆進了鐘一漪的耳朵里。
“別撒嬌……”鐘一漪也跟著軟下了聲音,學(xué)著梁泓平日里訓(xùn)她的話,人卻是安靜地趴在梁泓身上,陪他躺著。
兩人身上的禮服還沒有換下,鐘一漪身上穿著露背的緞面長裙,梁泓的手按在她光裸的后脊,下意識地撫摸手底下的細膩。
屋子內(nèi)一時間很安靜,一股若有似無的溫馨纏繞著相迭在一起的兩人。
突然,梁泓開口了。
“你今天的婚紗很好看。”
鐘一漪一聽梁泓夸她,小尾巴開始翹了,心里美滋滋,嘴上還要故意挑刺:“只有婚紗好看嗎?”
“你穿婚紗的樣子更好看?!绷恒稳杏杏嗟赜现娨讳艨渌贿^他的確也是這么認為的。
兩人婚禮前沒有拍結(jié)婚照,禮服也是分開試的,今天是梁泓第一次看鐘一漪穿婚紗。
鐘一漪來勁了,抬起頭趴到梁泓的臉側(cè),笑嘻嘻地調(diào)侃道:“我看到你差點哭啦!”
“……咳,沒有?!绷恒鼘擂蔚厍辶饲迳ぷ?,“是海風(fēng)吹的?!?
“哭就哭了嘛,干嘛不承認,我今天也哭啦。”鐘一漪大方承認道,“我爸致辭太肉麻了,我妝都哭花了。”
梁泓想起當(dāng)時鐘父致辭,鐘一漪和鐘父兩人紅著眼差點當(dāng)場抱頭痛哭,他也有些感慨,他居然把別人家的寶貝女兒拐回家了。他心里有些酸酸脹脹的,摟緊了鐘一漪,側(cè)頭在她的嘴上親了一口,承諾道:“我會對你好的。”
“干嘛呀?”鐘一漪聽著耳熱,垂著眼簾不敢直視梁泓的眼睛,嘴里咕噥著,“突然煽什么情……”
她垂著長長的睫毛,撲扇撲扇的,嘴上的口紅已經(jīng)花了,臉上還帶著精致的妝容。
梁泓心下一動,提議道:“你把婚紗再穿上給我看看?”
“???”鐘一漪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婚紗?我是在宴會場那邊換的啊……”
“我讓人把婚紗送回來了,應(yīng)該放在衣帽間里,你去換上?”
“大晚上換什么婚紗啊……”鐘一漪有些猶豫。
“我想再認真看看。”梁泓誘哄道。
拗不過梁泓,鐘一漪最后還是去了衣帽間準備換上婚紗。等到鐘一漪進了衣帽間,梁泓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正襟危坐的模樣是鐘一漪看不到的緊張和興奮,他的手放在膝蓋上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
等了半晌,沒等到鐘一漪從里頭出來,梁泓忍不住走到門邊,敲了敲,問道:“一一?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