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泓的手覆在了鐘一漪的手背上,拇指在她柔嫩的肌膚上摩挲,他低頭在她的眼角親了親,附在她的耳朵旁哄道:“一一乖,我去開個門就回來,很快,馬上就回來,好不好?”
鐘一漪還是不松手,沒辦法,梁泓只能用點力將鐘一漪的手掰開,自己抽身去開門。門外是客服,送來梁泓需要的東西。
梁泓接過東西后大步往臥室走,推開門就看見鐘一漪居然爬了起來,她裹著被子,長發(fā)披散在白皙的肩頭,臉上飄著不正常的紅暈,水盈盈的眸子直直盯著門的方向,看到梁泓進門,就委屈地扁了扁嘴,她似乎還記得自己在和梁泓鬧脾氣,也不說話,就是秀眉微蹙,瞪著杏眸看著梁泓。
梁泓大步走過去,把東西放下,一條腿半跪在床邊,摟住了鐘一漪。他順了順她凌亂的長發(fā),主動握住了她的手,說道:“我沒走?!?
鐘一漪沉默著,梁泓拿出額溫計給鐘一漪量了體溫,居然都燒到39度了。
梁泓拿出退燒藥,喂鐘一漪吃下。
苦澀的藥片被塞進了嘴里,鐘一漪立即就開始掉金豆豆,就著水想要咽下,但是那藥片跟她作對似的,卡在喉嚨口。鐘一漪忍不住反胃,將藥片嘔出,帶出了胃里的酸水。鐘一漪趴在床邊,吐得像是要把胃給嘔出來。
梁泓慌亂地拍著她的后背,也來不及顧及自己腳上沾上的臟污,他順著鐘一漪的后背,幫她撩起垂墜的長發(fā)。
鐘一漪終于平復下來,此刻得她覺得自己狼狽極了,而陪在身邊的卻是梁泓。她不想讓他看見這樣的她,可是她又想讓他陪著她,她矛盾極了,俯在床邊盯著地板上的臟污和那片半融化的藥片,情緒突然又崩潰了,她抽泣了起來。
梁泓扶起鐘一漪,讓她靠在床頭,起身拿過垃圾桶,然后將水喂給鐘一漪,示意她吐在垃圾桶里。鐘一漪眼睛通紅,聽話地漱了口。
等鐘一漪漱口完,梁泓又倒了一杯水,讓鐘一漪捧著喝,他不放心地扶著她的手,問了一句:“能拿住嗎?”
鐘一漪訥訥地點頭,捧著水小口地抿著。
梁泓表揚似的摸了摸鐘一漪的腦袋,交代道:“你喝點水?!?
說完梁泓輕車熟路地去浴室,擰了溫熱的濕毛巾給鐘一漪清理,然后拿出剛才讓客服送上來的衣服,幫鐘一漪套上。
梁泓看著乖乖伸手臂讓他穿衣服的鐘一漪,她的小臉因為高熱而通紅,水汪汪的眼睛依賴地看著他,哪里還有先前渾身冒刺和他叫板的囂張模樣。生病的她脆弱得像個玻璃娃娃。
梁泓給鐘一漪穿上一件長睡裙,也快速地給自己套上衣服,然后找了個毯子將鐘一漪裹了起來,一把將人抱起,往外走。他安撫地親了親鐘一漪的額頭,告訴她:“不怕,我?guī)闳メt(yī)院?!?
后來的事鐘一漪的印象模模糊糊的,她在梁泓的車上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她能感覺到自己到了醫(yī)院,因為空氣里飄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然后有針扎到自己的手背上,她疼得想縮手,卻被人按住了。
她在黑暗里止不住的哭,然后她聽見梁泓的聲音,他喑啞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累,但是他不厭其煩地對她說:“不哭了一一……哥哥在這……很快就好了……”
溫熱的指腹撫過她的臉頰,他的體溫從自己那只扎著留置針的的手背上源源不斷地傳來。
鐘一漪渾渾噩噩地想,等她睡醒,她想告訴他她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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