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情事愈漸激烈,我的身上也出了一層薄汗。肢體相交間,汗水交融,簡直要將身下的床單都打濕。
他知道我是故意的,也知道我為何如此,但他還是留了下來,這是不是說明……他其實也沒那么討厭我?
我本來就在發(fā)燒,實在沒有太旺盛的體力支撐完整場,后半段已是迷迷糊糊,只有在刺激狠的時候才發(fā)出一兩聲呻吟,其他時間都只能隨波逐流,由他帶著在欲海里沉浮。
恍惚間記得,他似乎說我里面很熱,裹著他很舒服,各種葷話層出不窮,聽到最后我都想一腳將他踹到床下。
翌日一早,我被窗外隱隱透進來的璀璨陽光照醒。我睜開眼猛地一驚,看了眼桌上的時間,發(fā)現(xiàn)自己醒的正及時,沒耽誤時間,這才松了口氣。
不知是不是一番運動發(fā)了汗的關(guān)系,我這次起來時覺得神清氣爽,頭不暈了眼也不花了,連手腳都有力了。
我掀了被子悄悄下床,雙腳剛沾到地上,身后便伸來一只大手,勒住了我的腰。
“去哪兒?”席宗鶴的嗓音帶著要醒不醒的慵懶和一點含糊。
“我是上午的飛機,該起床了,不然趕不上航班。”
他“哦”了聲,收回胳膊,眼都沒睜開,趴在床上剛怎么樣,現(xiàn)在還是怎么樣。
我撇撇唇,站起來了還是忍不住坐回去,湊到他身前問他:“以后我能不能經(jīng)常找你看孩子?”
他閉著眼,眉頭輕輕一動,我心里叫了聲“糟”。果然,他出口沒好話。
“你別得寸進尺。”他翻了個身,背對著我。
拔屌就無情,睡完就翻臉。
我瞪了他一眼,沖他背影比了個中指,接著從地上撿起自己衣物穿上,往門口走去。
酒店拖鞋底比較薄,在門前踩到了什么東西,硌了腳。我低頭一看,紅底的地毯上,竟然躺著一枚玫瑰金的素圈戒指。
我彎腰拾起那戒指,轉(zhuǎn)動著,不一會兒便在內(nèi)圈找到了席宗鶴的名字縮寫——XZH。
操,江暮這傻屌竟然還玩這套?以為席宗鶴知道他五年來一直留著這只戒指,就會感動到和他再續(xù)前緣?做什么白日夢呢?
誰知道這戒指是不是五年前那枚,說不準是他重新買了叫人刻上的字呢,反正這款戒指又不難買。
我將戒指握進掌心,開門先看了眼走廊沒人,再是悄悄帶上了門走了出去。
路過垃圾桶時,我順手將那枚戒指扔了進去,一聲清脆的金屬相碰的聲音過后,徹底沉寂下來。
垃圾就該待在垃圾桶。這個觀點,我始終不變。
回到自己房間,一番洗漱后,雯雯敲開了我的房門。
她看了看我的臉,驚訝道:“你今天起色好多了,看來是病好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皮,輕咳著道:“昨天……咳睡了一覺,發(fā)了身汗,就好了?!?/p>
雯雯為人單純,不疑有他,給我拿出要穿的衣物攤在床上,又給我整理行李去了。
我換了衣服,走出洗手間,小姑娘抬頭看向我,忽地一愣,指著我脖子下面道:“顧哥,你……”她臉有些紅,一副不知道怎么開口的模樣。
我摸著鎖骨的位置,由于碰觸,皮膚上泛起些微微的疼痛,我回身照了照鏡子,發(fā)現(xiàn)鎖骨上,那塊疤的地方都紫了。有咬的,也有吸的。
我將衣領(lǐng)拉高,遮住那塊地方,有些不好意思地探出上半身,對門外的雯雯道:“麻煩你……呃,再幫我找見高領(lǐng)的衣服?!?/p>
雯雯一臉震驚樣:“顧哥你昨天不是……”
我條件反射地就要否認:“沒有……”
“招妓了吧!”
我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
“沒有,絕對不是!”我沒好氣地瞪著她,“我瘋了嗎招妓?”
“那你是……”雯雯一臉不信,“難道是過敏?”
她從箱子里又翻找出一件高領(lǐng)的長袖衛(wèi)衣給我,好歹能遮住鎖骨。
“小孩子別多問。”我一把奪過,關(guān)上了浴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