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一眼認(rèn)出副駕駛座上那人:“哎呀,是曉敏哥,席先生來了?。 ?/p>
席宗鶴怎么來了?他最近應(yīng)該沒有戲要拍才對。
雯雯比我還自信,擠了擠我道:“顧哥,席先生一定是來看你的?!?/p>
我坐正身子,撫了撫微皺的面料道:“你比我還不要臉。粉絲都聚到這兒來了,他肯定是有工作才來的,哪可能為了我特地趕過來。”
雯雯一聽好像是這么回事,也回身坐好了:“也是哦。”
她網(wǎng)上查了查,發(fā)現(xiàn)今天席宗鶴是來宣傳一部電影的,這部電影去年年初拍攝,還有一個月要上映了,片方正組織各位主演全國路演呢。
我仔細(xì)想了想,去年他好像的確拍了一部電影,不過就當(dāng)中客串了一把,怎么就成主演了?
而且……這邊離影視城近,離他明天要路演的湘蘭大學(xué)卻有些遠(yuǎn),就這么撇開別的主創(chuàng)一個人住到這里來,怎么想都不太尋常吧。
或許……他真的是為我來的?剛說過雯雯,我也開始不要臉起來。
然而就算知道他與我住在同一家酒店,我也按捺著沒去找他,一個人待在房間看電視玩手機(jī)游戲,消磨時間。
就這么到了晚上十二點(diǎn),我正準(zhǔn)備入睡,忽地門鈴就響了。
我剛洗完澡吹過頭發(fā),穿著浴袍去開門,隨著門緩緩打開,席宗鶴一張臭臉也逐漸顯露在我面前。
我有些意外:“這么晚,有事嗎?”
他瞪著我,表情難看,并且不知道是氣傻了還是被我問蒙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沒事我關(guān)了?!蔽易鲃菀P(guān)門。
他回過神,一掌撐住門不讓我關(guān),咬牙吐出兩個字:“有事?!?/p>
我握著門把,既不失力,也不松開。
“什么事?”
他又不說話了,瞪著眼睛活像要吃人,好似說句實(shí)話就能要了他的命。
我看他屏氣凝神不知道在醞釀什么,怕再逼他會把他逼急了,就給了他一個臺階。
“是不是睡不著,想找我聊天?”
他陰沉的表情一滯,眨了眨眼,有些怔愣地看著我。
惡劣、幼稚、脾氣差,要不是看他長得好看,我才不搭理他。
“那你進(jìn)來吧?!蔽依_門,別說臺階,紅毯都給他鋪上,“我們?nèi)ゴ采狭摹!?/p>
他直直盯視著我,什么也沒說,順著臺階進(jìn)到屋里。我內(nèi)心憋著笑,將門關(guān)上,剛要轉(zhuǎn)身,被他用力抵在了門上。
我們下身相撞著,牢牢貼在了一起。
他直接伸手探進(jìn)我的浴衣下擺,火熱的指尖由下往上,抓揉了一把我的臀肉,又滑到膝彎,讓我將腿盤在他腰上,像蝎尾一樣勾住他。
“我還是討厭你?!?/p>
他一開口,就讓人恨不得將他那雙嘴用水泥封死了。
我感到他扯下我的內(nèi)褲,手指擠進(jìn)臀縫,不住摩挲。猛地小腿用力,勾著他的腰更抵近我。
“那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你就是這么討厭的?”我冷笑著問他。
席宗鶴黑沉地眼眸望著我,湊得極近,氣息全都打在我臉上:“我討厭你,可另一個我不討厭你。他享受你對他的關(guān)心,熱衷于試探你的底線,直到確定你對他毫無底線。”
他困惑又不甘,帶著點(diǎn)狠意:“另一個我,覺得你是他的……光。他影響了我,讓我對你硬不起心腸,讓我變得沒有原則!”
他說得每個字、每句話,讓我心間刺痛的同時又柔軟得不可思議。
我以為我至多就是“方玉”,他的無可奈何,他的退而求其次,出于感動而生情,出于責(zé)任而生憐。摯愛傷他太深,他只想找個老實(shí)可靠的度此余生,正好我是個現(xiàn)成的。
我……我……
我怎么能是他的“光”呢?
他那樣耀眼,就算我是光,在他面前也就是地上一灘狗尿反射出的月色那種程度。唯一作用,大概就是提醒別人不要踩到。
他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動人的情話,又讓我多么傷心。
我撫著席宗鶴的臉,啞著嗓子道:“他就是你,你們是一體的……”
他打斷我,追問道:“你對我那樣縱容,無條件的包容我,照顧我,都是因為合同嗎?”
或許就像他說的,他雖然記起了一些事,但比起恢復(fù)記憶,更像是在看自己主演的電視劇,不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F(xiàn)在的他,是分裂的,是矛盾的。他仿若一個迷路的孩子,徬徨又無助,原本只是懷疑身邊的一切,現(xiàn)在卻要連自己都否定。
我親了親他的柔軟的唇,幾乎與他貼著說話。
“不是?!蔽逸p哄著他,簡直想將心都掏出來給他看,“當(dāng)然不是?!?/p>
說話間,我們的唇若即若離地相觸著,他突然毫無預(yù)兆地將手指擠進(jìn)我體內(nèi),叫我驚喘著一下扣緊了他的肩。
“你當(dāng)然會這樣說……”他趁機(jī)含住我的唇,探入舌尖前,如此說著。
他還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