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緊了手,笑道:“等會兒還有工作,喝醉了不好。”
“不用喝很多,喝一口就行。”他接著勸,“不會這個面子也不給我吧?!?/p>
我笑容頓僵,咬了咬牙,雙唇輕觸杯緣,仰頭喝下一口香檳。
喝完后,我還舉了舉杯,給他看我喝過了。
容珅滿意地笑了笑,又問我:“你下一部片子定檔了嗎?”
下一部片子應(yīng)該就是馬導(dǎo)的《風(fēng)聲鶴唳》了,這片子估計會在暑假檔上,只要不再出什么幺蛾子的話。
“還沒有,不過聽制片方說快了?!?/p>
我們實在沒有太多的話好聊,經(jīng)歷了短暫的靜默后,我主動開口,讓他停在路邊就好,不必占用他的時間送我。
他興許看出我的坐立難安,按下車中對講按鈕,讓司機就近停下。
假笑著與他告別,下了車還目送他離去。等車開遠(yuǎn)了,我立馬轉(zhuǎn)身朝著一棵樹彎腰嘔吐起來,邊吐邊扒喉嚨。奈何那一口酒消化的極快,怎么也吐不出來。
桑青隨后趕到,見我這陣仗嚇一跳,忙下車來扶我:“怎么啦?那老東西給你下藥了?”
他聲音又尖又細(xì),簡直要叫破音。
我吃力地直起腰,抹了抹唇角:“可能是我多想了吧,總覺得他怪怪的,反正小心點有備無患?!?/p>
翌日一早,我啟程飛往海島參加綜藝錄制。與往常不同,這次機場和酒店都有不少粉絲接機,見到我就尖叫著涌過來,舉著寫有我名字的燈牌,喊著“糖糖我愛你”。
這種熱情我從來沒感受過,有些受寵若驚。一張張?zhí)嫠齻兒炛嫌暗囊笠灿星蟊貞?yīng)。
好不容易擺脫粉絲在保安的護(hù)持下進(jìn)到酒店電梯,雯雯又興奮又不可思議地說:“顧哥,你這是要紅了?。 闭f完她又自言自語補上一句,“不過怎么也該輪到你了,你都快三十了,這個歲數(shù)紅正好!”
晚上在曹熙和姜煙的組織下,幾個已經(jīng)到的嘉賓,我、席宗鶴、安欣嵐與財叔,一同去到一家日式料理店聚餐。
長方形的桌子,席宗鶴先入座,我很自然地在他身邊坐下。他瞟了我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
我們挨得近,難免手腳要打架。他起初還會避開,等酒過三巡,已經(jīng)將大半重量靠在了我身上。
財叔席間喝得有點多,還給我們唱了自己拿手的老歌。
安欣嵐也喝了一些,臉頰醺紅地跑到席宗鶴身邊,說要跟他合影。
我看了看她,插了一嘴:“怎么就只和他拍呢?我們也要拍?!?/p>
姜煙用杯底敲著桌面,起哄道:“是啊,我們也要拍,來張大合照吧,再把杜宇p上去!”
曹熙道:“發(fā)給杜宇,讓他po微博,就說他是給我們拍照的那個人?!?/p>
其他人都覺得這個主意很好,只有安欣嵐默默噘了噘嘴,看起來不太樂意。
姜煙最后叫服務(wù)員來給我們拍了合照,傳給了杜宇,他有沒有發(fā)我不知道,但按照他那個想紅的架勢,是不會錯過蹭這波熱度的。
“欣嵐,你脖子上的項鏈?zhǔn)瞧桨部蹎??好好看啊?!苯獰燂@出了女孩子愛美的本色,一眼便注意到安欣嵐脖子上的翡翠項鏈。
那色澤那水頭,正宗帝王綠,一塊吊墜估摸著都要十幾萬。
安欣嵐摸了摸吊墜,笑著道:“我媽媽送我的,說保佑我平安的?!?/p>
席宗鶴抿了口杯中清酒,看著她們,突然道:“以前我也有一個。”
“后來呢?”姜煙好奇地問。
他指尖撫著杯口,皺了皺眉,似乎是想不起來了:“不知道,忘了。”
回酒店時,席宗鶴與我同路走了一段。
我到了房門口,正要刷卡進(jìn)門,身后席宗鶴忽地一掌按在門上,湊到我耳邊,吐著酒氣問我:“顧棠,我的平安扣呢?”
我握住門把的手一緊,他竟然還有臉問我?
我們倆的身形幾乎是緊貼著的,他本就比我高,簡直要將我這個人籠在他的胸前。
透過外套,緩緩傳遞過來的,是對方灼熱的體溫。
熱死了……
我掙了掙,道:“不是被你扔的嗎?你說你屯的是垃圾,就把它扔了,你全都不記得了嗎?”
席宗鶴全身的肌肉都在一瞬間繃緊了,他松開手,往后退了兩步,困惑地呢喃著:“我丟了?”
我轉(zhuǎn)過身,靠在門上:“嗯,早就找不到了?!?/p>
他垂眼想了半晌,越想越不高興,忽地抬頭狠狠刮了我一眼,活像是我把他的東西弄不見的。
“不還我就算了?!闭f完他氣勢洶洶轉(zhuǎn)身離去。
第二天我在晚上接到唐麗的電話,她一開口就向我訴苦,問我席宗鶴為什么要問她要平安扣。
我一愣:“他問你要了?”
唐麗道:“我是記得你之前好像有送過我一個小玩意兒,但這么長時間了,我早不知道放哪兒了。他突然就問我要,我說我找不到了,搬家都搬幾次了。他就開始生氣,說我怎么可以亂丟別人送我的東西!”她也是莫名其妙,“這不是你送我的嗎?”
我聽完她的敘述好笑不已:“沒事,隨他生氣吧。他自己的找不見了,就想去搶別人的,小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