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知道意思,就是想讓他告訴我。
席宗鶴雙手按在我的后腰,黑沉的眸盯著我:“你是我的陽光,我唯一的陽光……”
當烏云密布時,你時我快樂。
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濕熱的吻在我倆之間展開。
我摟著他的后腦,吸吮他的舌尖,用臀部不住磨蹭他的下體。
他松開我的唇舌:“說一遍?!?/p>
我舔了舔唇道:“你是我的陽光唔……”
他突然用力揉捏了把我的屁股,在我耳邊輕笑:“說臺詞?!?/p>
我腦子有些黏糊,但還是努力回憶著他的口音語調,磕磕絆絆念出了第一句。
我念一遍,他就糾正我一遍。他愿意教,我就跟著學。
我們從陽光房一直教到臥室的床上,我被他撞得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臉都埋進了枕頭里。偏偏他要我繼續(xù)念那幾句臺詞,掰著我肩膀又讓我抬起上半身。
“繼續(xù)念。”
體內的巨物進到更深,我像一張拉到極致的弓,仰著脖子,淚水從眼角滑下,最終落入發(fā)間。
“You are my sunshine……”
我在悠揚深情的歌聲中醒來,抬手按掉鬧鈴,從床上坐了起來。
覺得眼角有點涼,伸手一抹,發(fā)現(xiàn)竟然有淚。
頭很痛,卻想不起來做了什么夢。
我扶著額,無語地呢喃:“我是做了什么傷心欲絕的夢,還把自己整哭了……”
用一個小時洗漱打扮,八點整,桑青的車準時出現(xiàn)在了大門口。
他今天是要送我去拍年代劇定妝照的。
姜煙的導演朋友叫王琛,籌劃的電視劇名為《單家百年》,講的是一個大家族幾個兄弟姐妹間歷經數(shù)十載的恩怨糾葛,要在影視城拍滿三個月。我也是簽了合同才知道,容如玉的爹容珅,梭駿堂堂大老板,竟是這部小成本電視劇的投資人之一,而新人女主正是他力捧的對象。
“你說容珅為什么不把人簽進梭駿,要自己在外面捧?”桑青開著車還要與我八卦。
我對他們容家從老到小都是敬謝不敏,沒什么八卦的欲望,就隨便扯了句:“不想擺在臺面上吧。”
桑青聽了卻深以為然:“你這個思路有點意思,的確,一個小玩物不需要搞那么正式,投一部幾百萬的片子讓她過過女主癮就不錯了?!?/p>
單家發(fā)家于南京,立業(yè)于上海,做的米行生意,拜了當時上海灘響當當?shù)拇罄悬S金榮做大哥,受他蔭庇,得以在吳淞碼頭立足。
我飾演的單玉書是單家最小的少爺,因為是小妾所生,從小受盡了他人的欺凌,唯一給他溫暖的,便是與他一起長大的黃家大小姐黃潔潔。
兩人情投意合,青梅竹馬,若是就這樣一直下去,或許也會有共結連理的一天。奈何生逢亂世,命不由己。這對苦命鴛鴦最后還是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在一起,解放后,黃金榮倒了,單老爺也下了大獄。單家一下子從富貴人家變?yōu)槠筋^百姓,每日都要為了生計奔波。
單玉書的娘受不了這刺激,更受不了大太太的打罵,丟下尚在襁褓中的女兒和十五歲的單玉書,上吊自盡了。
我會接這部劇,很大部分原因在于單玉書讓我想到了我自己?;蛘哒f,單玉書的娘,很像我媽。她們都極其熱衷討好自己的丈夫,并在生活失去希望后,毫不留戀地丟下兒女死去。
小時候顧源禮總是不回家,我媽天天盼日日盼,到他好不容易回家了,就會格外高興。我們家過年都不一定那樣喜慶,但只要顧源禮在家,我和顧霓總能吃到比往日更為豐盛的飯菜,假扮是和樂融融的一家人。
我媽還會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叮囑我,要好好叫爸爸,不許惹爸爸生氣。
顧源禮從不是個盡責的父親,我媽也不能說是個盡責的母親。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這個辜負她一生的男人,所以對我和顧霓,她已經分不出多余的愛了。
有時候我會恨她,恨她眼光差,恨她對我們關心太少。就像單玉書恨他娘懦弱,在家人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卻丟下一家子老弱自殺。
我和單玉書在身世上有著一些共同點,對父母,對胞妹,對戀人,也有許多相似之處,這些重合的情感,興許能讓我更好入戲也不一定。
拍完定妝照沒幾天,《單家百年》劇組在濱江大道的五星級酒店內隆重舉行了開機宴。當晚劇組所有演員,以及制作人、出品方等等都有出席,容珅竟然也帶著自己的小女朋友出現(xiàn)在了現(xiàn)場。
席間我上了個廁所,前頭剛進,后面就跟著進來個人。我覺得不對,猛一回頭,看到那人的臉時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他十分瘦削,但五官仍舊是英俊的,甚至因為瘦更顯深邃。顧霓有他的影子,卻沒他的風骨。我有他的風骨,卻沒繼承他毛子混血的好皮相。
“小棠……”
他沖我笑了笑,剛要再說話,被我揪著衣襟推到了墻上。
“你他媽怎么會在這里?”我咬牙切齒叫出他的名字,“顧源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