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飯時,席宗鶴他們也沒閑著,作為唯一的女生,安欣嵐不用擔心房間分配問題,提著箱子上去直接整理好了自己的內(nèi)務。
杜宇從雞窩里掏出幾枚鮮雞蛋,又發(fā)現(xiàn)院子后面有顆百香果樹,摘了些果子回來。
看得出來他在立“勤奮”的人設(shè),畢竟還要一起做六期節(jié)目,我也就沒當面揭穿他果子還沒熟這件事。
至于席宗鶴,他抓完雞就去洗澡了,一刻都忍不了。等他洗完澡,財叔到了,我的飯也做完了。
五個人坐了一桌,吃了農(nóng)家樂的第一頓開鍋飯。
“干杯!”
“干杯!今后多多關(guān)照!”
“大牌農(nóng)家樂加油!”
幾人紛紛動筷,財叔嘗了第一口,驚嘆道:“小顧,你的手藝很不錯啊!”
杜宇與安欣嵐在嘗過味道后也跟著附和,只有席宗鶴低頭默默扒飯,沒有吱聲。
我笑了笑:“還好吧,小時候我一個人養(yǎng)大妹妹,洗衣做飯,這些自然就學會了。”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如果可以,我也想五谷不分、四體不勤,可我沒有這樣好的命,一直沒有。
吃完了飯,財叔主動承擔了洗碗的工作,隨后眾人就接下來的工作分配開始了探討。
這是在臺本里的,必須要選出來才好進行下一個環(huán)節(jié)。
“顧棠做飯好,就顧棠做廚師吧。我是女孩子,打掃衛(wèi)生比較細心,我可以做清潔工作?!卑残缻古e手道。
我沒有意義:“財叔一看算數(shù)就很好,可以做點單算賬的工作?!?/p>
其他活兒都需要體力,適合年輕人,財叔年紀大了,做些動腦的活計就好。
“我腿腳勤快,就負責傳菜吧。”杜宇也找到了適合自己人設(shè)的工作。
至此,五人已經(jīng)有四人分配完畢,眾人將目光一致投向了始終沒有發(fā)言的席宗鶴。
“那你就……采購?”杜宇像是有些怕他,問得提心吊膽的。
沒想到席宗鶴意外地好說話:“可以?!?/p>
他似乎對什么都無所謂,分配給他了,他就順從地點頭接下這份工作。
到了分配房間時,還沒等其他人開口,杜宇就搶先抓住了財叔的胳膊,說要與對方討教演技方面的訣竅,讓其他人都不要和他搶。
我看出來了,他是真的怕了我和席宗鶴,只不知道當初是受了唐麗怎樣的整治。
財叔說:“我晚上打呼很重的?!?/p>
杜宇忙道:“不要緊,我?guī)Я硕?。?/p>
他們兩個敲定,那剩下的我和席宗鶴,自然就分到了一間房里。
我用眼角余光欣賞著他精彩紛呈的面色,心里暗自叫爽。
叫你不肯見我,現(xiàn)世報了吧。
下午接收客人的消息,準備食材,看鳥抓魚,忙忙碌碌便到了晚上。
有其他人在帶動氣氛還不至于多尷尬,可一旦只有我和席宗鶴兩個人,鋪天蓋地的局促感席卷而來,讓我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打破這頑固的冷場。
攝影機環(huán)伺下,自然不能說我倆的那點事。分明已經(jīng)是熟到在床上赤身相見的地步,偏偏還要裝生。
心酸中,透著點好笑。
“那個,你要先去洗澡嗎?”我問席宗鶴。
他沉沉“嗯”了聲,拿著換洗衣服就進了浴室。
一點都不愿搭理我呀……
我內(nèi)心嘆息了聲,忽地站起來走向浴室門,擰著把手敲了敲道:“你還沒脫衣服吧?我進來拿個東西?!?/p>
沒等他回話,我就推門走了進去,隨后掩上了門。
席宗鶴才脫掉上衣,袒露著八塊腹肌的好身材。他看了眼門的方向,壓低聲音問我:“你干什么?”
我湊近他同樣用著氣音道:“錄完節(jié)目我有話跟你說……”
孩子的事必須要跟他商量。
“別靠近我!”他猛地將我推開,我沒有防備,一下撞到門上,將門徹底關(guān)實了。
我靠在門上,咬唇瞪視著他,心里泛起綿密的痛來。
“你忘了我上次跟你說過的話嗎?”他冷如寒鐵,沒有一絲軟化地跡象。
沒有忘,一字一句都不敢忘。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來討嫌。
在此之前,我以為我可以不在乎,可以輕描淡寫,可以談笑風生。但是我“以為”的錯了,面對他的厭惡和憤恨,我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它們是刺向我的利刃,我對席宗鶴越是毫不設(shè)防,他就越能輕易地將我刺得鮮血淋漓。
可心門一旦打開,連我也不知道將它關(guān)上的方法。
“這里面真滑啊,我先出去了,你當心點?!蔽覔P聲似是而非地解釋了句,緊接著轉(zhuǎn)身擰開把手逃離了浴室。
我媽在生命的最后看得通透,但還不夠準確。
愛錯人的確會很苦,可愛對了人,也不見得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