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進(jìn)似乎也知道自己這通電話不合時宜,在接通第一次時間就說:“閣下,皇太子急招。”
馮文庭這時沒了再跟動姜彥春的心思,他嗯了一聲,從床上走下去,站在床邊整理自己的衣服,眼睛里情欲已經(jīng)瞬間消弭,只有冷靜與沉著。他沈聲問道:“說是因為什么事了嗎?”
姚進(jìn)知無不言,道:“沒有詳細(xì)的消息透露出來,不過聽侍衛(wèi)處那邊的張中尉說,皇帝陛下恐怕……不大好了?!?/p>
一個龐大的帝國雖然有著自己的維持秩序,做皇帝的只需要把握大方向就行了。但并不意味著,皇帝可以隨便駕崩。
皇帝陛下的身體,好多年前就已經(jīng)靠著藥物維持,近幾年更是看起來像是兩只腳都踏進(jìn)了棺材。每年只在重要的大典上匆匆露過面,并且臉色一次比一次要衰敗蒼老。
馮文庭的眉頭因為這條消息,皺得更緊,他扣好自己的領(lǐng)口最后一粒紐扣,深吸了一口氣,說:“我馬上過去?!?/p>
皇帝陛下的年邁衰老,就越發(fā)承托出年輕的皇太子矯健英武。
在歷朝歷代的權(quán)力交接過程中,這都不是一個好現(xiàn)象。
即將垂死的獅子,那也是萬獸之王。
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酣睡?即使是聯(lián)盟里的小孩子都明白的淺顯道理。
在臨出門前,馮文庭徒然回頭看向已經(jīng)縮在床榻一角,用兔毛毯子將自己緊緊裹住的姜彥春。姜彥春也聽到了剛剛消息,他不會不明白其中蘊含的信息。
馮文庭把姜彥春深深看了一眼,才道:“我今天先放你一馬,記住你之前答應(yīng)過我什么?!?/p>
姜彥春抓著毯子,重重點頭,看起來極是乖巧。馮文庭卻看得滿心煩躁,他想了想,又說:“今天之后……也許形勢就變了。殿下并不喜歡你,你明白這個道理嗎?”
姜彥春比他馮文庭想象中要聰明許多,立刻從這句話背后暗含著濃厚血腥味。
在這樣一個將權(quán)力集中到一個人身上的龐大國家,上位者一個不喜歡,就可以不問理由的血流成河。
更何況,只是姜彥春輕飄飄的一條小命而已。
“我明白?!苯獜┐航K于出聲道,“我會聽話的?!?/p>
馮文庭瞇起眼睛,久久地看著他,最后不發(fā)一言推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