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云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
臨走之前,他甩下一句話:“你安在F市里的人今天我順便都帶過來了,不要妄想在我眼皮底下搞小動作,人,是你不要的,如今,就算是死,你也別想再找到!”
蕭桓愣愣地站在原地。
某個位置的疼,愈發(fā)的清晰。
或許是因為那句“已經(jīng)放棄的人”;
也或許是那句“到死也別想見到”……
蕭桓忽然一咬牙,朝著魏長云跑了過去,不一會兒便擋在了魏長云面前。
“我……”蕭桓繃緊了下頷,牙關(guān)幾乎被咬碎,才擠出一句話來,“求您讓我見見她,我……一定要見她一面。”
“為什么?”
蕭桓緊閉上雙眼。
“因為……”
因為他還有答案要問她。
那句“你贏了”的真正含義……
不,或許還有更多,讓他有一種非見她不可的感覺。
因為,如果不這樣做,就好像他要失去什么似的,心底的空洞日益劇增,每晚從夜中醒來,那個女人的味道從空氣中消散,他甚至把家里的門窗都關(guān)個嚴(yán)實,都阻止不了她的氣息離去。
不想承認(rèn),失去了她,自己竟然會那般不知所措。
所以想,或許唯有見一面,才能解開這般殘酷的夢魘。
“你連理由都說不出來,還談什么去見她?”
魏長云嗤之以鼻。
蕭桓的臉,掩在了陰影處看不清。
他由得魏長云在自己身邊擦肩而過,直到身后車聲傳來,漸行漸遠(yuǎn),他才緩而慢地握緊了拳頭。
到底是為了什么自己才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有誰能告訴他……
自從那天的拍賣會之后魏長云就再也沒有在F市見到蕭家的人。
直到有一天,秘書神色復(fù)雜地拿著一份文件默默地遞給他,魏長云打開一看,隨即挑眉。
那是那天拍賣會上蕭氏以五億價格拍下來的城南的那塊地的土地轉(zhuǎn)讓權(quán)書。
“魏總,據(jù)我們的專家組估算,這塊地如果充分利用發(fā)展起來,營業(yè)利潤是絕對不止十幾億的,未來的產(chǎn)業(yè)鏈甚至可以靠著這塊土地延長一倍不止……鄭氏和秦氏都這塊地都是虎視眈眈,但是……”
“我明白。”魏長云不屑地輕哼,伸手把文件摔在桌面上,“你是想說,既然是已經(jīng)到手的肥肉,為什么又要吐出來是嗎?”
“……恕我愚鈍?!?/p>
“這個不是鄭凜敘的主意,是蕭桓!”魏長云每次說起這個名字眼底都是一陣冰寒的,“既然他把禮都送到這里來了,我們也沒有理由不收下,你給我另外找個時間去送個禮,事先封住他們的嘴,禮我是收了,但是這不代表我會答應(yīng)做什么,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在欺負(fù)后輩?!?/p>
“我明白了?!泵貢蟾乓仓狸P(guān)于蕭桓和魏忻的事情,如今兜了一兜,也都明白了七八分,頓時不敢再問,“那我先下去了。”
“等一下?!?/p>
魏長云看著身后落地玻璃窗外的天空,稍稍有些出神。
直到秘書等了快要五分鐘,魏長云才艱澀地開口:“孤兒院的建造已經(jīng)完工了嗎?”
“是的,早在上個月就已經(jīng)全部竣工了。”
“……周日我會和小忻找個時間去看看,你做安排吧?!?/p>
魏長云有些疲累地閉上眼,揮手遣退了秘書。
等門關(guān)上的時候,魏長云眉心中的心疼才慢慢浮現(xiàn)出來。
如今這個話題幾乎成了他們整個魏家的禁忌,關(guān)于女兒心上這個最大的傷口,若是可以,魏長云希望這能結(jié)成疤永遠(yuǎn)埋藏在她的心底。
但是他知道不能。
她的女兒,是什么樣執(zhí)拗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他不得不逼她面對。他是父親,雖然不能承擔(dān)女兒的悲傷,但是卻能做到幫助她一步一步爬起來。
再大的傷口,也會有痊愈的那一天。
蕭桓覺得自己最近好像快要一個人被劈開兩份兒似的,忙得像個轉(zhuǎn)不停的陀螺,左邊一件事兒右邊一件事兒地堆上來,壓得他喘不過氣。
大哥最近已經(jīng)瘋了,為了大嫂輕掃了C市一片舊勢力,爛攤子還全部給了他和老二,對那些個不長眼的企業(yè)也開始了打壓,如今蕭桓要從國外公司轉(zhuǎn)流動資金過來才讓場面變得沒那么糟糕,但是人忙了一天下來幾乎連手指都動不了。
和大哥去哭訴吧,向老四抱大腿通通不成,因為大嫂最近似乎十分熱衷暴力流汗運動,所以每次下班他們?nèi)齼憾急淮蟾巛喠髦系洁嵳ソo大嫂當(dāng)練手,大嫂那特警的身手也不是蓋的,一拳一拳外加大哥另外教育的那番拳腳,實實在在地打在身上,回家后一片青紫。
蕭桓真覺得自己長那么大了都沒這樣窩囊過。
丟下了筆,蕭桓憤恨地看了桌上一堆的文件,太陽穴隱隱作疼,卻在此時來了一個蕭桓怎么也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