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聽見沉未晴對自己出聲，許星轍抬頭，手機塞了回去。

“西西最近有和你聊天嗎？”

許星轍的眉毛蹙了蹙，面上掠過疑惑，好像不懂為何秦堯西要找他聊天：“沒有，怎么了？”

“沒什么。”沉未晴搖頭，也發(fā)現(xiàn)她的問題唐突又奇怪，甚至還像是在不信任誰。

“倒是她最近和楊孟好像經(jīng)常私下說話?！痹S星轍又道，加上自己的猜測，“可能是為了慶典表演。畢竟她還在學生會幫忙，楊孟那邊要替行政老師打雜，經(jīng)常會問她一些道具方面的問題。”

沉未晴有時也能看到秦堯西的手機對話框上方顯示名字并非小學弟，而是楊孟，但她常常一邊說一邊嘆氣，說明二人聊得并不是娛樂話題，原來是為了表演：“這樣啊?！?

“對了，這個給你?！痹S星轍從抽屜里取出一本還在塑封包裝里的科技雜志。

距離上次讀完并不到一整月時間，沉未晴拿到手中，封面寫的是上半月刊：“不是一月一寄嗎？”

“這個月開始改了?！痹S星轍說，“想快點看到?！?

第八節(jié)課的鈴聲如約而至，提前收拾好書包的學生擁出教室，很快大樓出口前空曠的地面就被學生的腳印占滿。

明明回家并不順路，但在秦堯西的多次要求下，沉未晴還是在教室門口等她，兩人結伴走到校園大門口。為此，沉未晴只好讓江榆楷先回家，但在公交下一站總能發(fā)現(xiàn)他等候的影子，拉長脖子不斷搜尋這趟車上有沒有沉未晴。

后來她就每次上車前告訴他公交路數(shù)，快到站時再說一次，確保能坐到同一輛車。

其實人擠人的，在同一輛公交又怎樣呢，他們依舊無法越過人群看到對方，仍用手機交流，只是分別從前門和后門下車時，正好看到對方邁腳落地，江榆楷的眼睛總會亮一下。

不知怎么，走出門的時候，秦堯西又與沉未晴聊起感情問題。

“你真的就從來沒有對哪個男生有過不一樣的情愫嗎？”她好奇道，“一個也沒有，哪怕一丁點也沒有？”

認識這么久了，沉未晴有些心事也會在她面前坦露：“其實……也有過?！?

秦堯西一聽就來了精神：“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告訴我是誰，你就說說看上他哪點吧？”

“哪點啊……”沉未晴想起那時的操場，浮在鼻腔的全是塑膠的氣味，許星轍穿著運動短褲在賽道上奔跑，“他的小腿吧，像兩棵大白蘿卜。”

剛剛產(chǎn)生的半分詩意被她最后的比喻摧毀，秦堯西無奈：“你的高分作文都是用這種比喻句獲得的嗎？”

沉未晴說完就發(fā)現(xiàn)她的描述多么不浪漫。

“可是真的印象很深?！?

“我懂的，誰不喜歡小腿長得好看的男生呢?！彼龜堉廖辞绲母觳?，輕輕撞她。

許星轍側頭，正好看到江榆楷從教學樓出來，身邊依舊圍繞許多朋友，有他在的場合總是不缺熱鬧。籃球比賽已經(jīng)結束，他卻依舊趁為數(shù)不多的體育課換了背心短褲和朋友來了一場對抗?，F(xiàn)在汗沒消退，他只套了上半身的校服保暖，空蕩蕩的小腿在寒風里，看得人發(fā)冷。

看過去的人很多，許星轍的關注藏在其中不足為奇。

“江榆楷的小腿好好看啊。”他聽見身邊有女生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