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未晴目送他融入人群,才對手里的保溫杯輕輕嘆一口氣,繼續(xù)找打水房。
當她帶著裝滿溫水的瓶子在許星轍旁邊坐下時,他正好解完面前的題目。沉未晴的過程被高二的老師打斷,才寫到一半,她一邊在桌上找筆,一邊回顧剛剛的進度。
筆沒拿到,手倒是被許星轍攥住。
她第一時間回頭看身后。高二的同學都埋頭聽著老師的講題,與書上的內(nèi)容對應(yīng),老師更是致力于傳道受業(yè),無人在乎這邊的情況。所以她只假意掙扎過兩下,便任由他去。許星轍的腦袋靠近,剛才他就看過一遍沉未晴的解題過程。
“你用這個方法?”
“怎么了,有問題嗎?”沉未晴以為他說自己有錯,“我想的是先證明出這個,然后就能得出它等于它,再然后就可以證明這個……”
許星轍沉吟:“倒是可以,就是麻煩了點?!?
沉未晴抬眉:“你又要告訴我一個超綱的辦法?”
上回就是,他嘰里咕嚕講了半天,過程是很迅速,解法很流暢,唯一的問題就是,有個公式超綱了。
許星轍不甘示弱:“你上次也用了競賽理論給我講題,我一個字也沒聽懂?!?
一報還一報,算是扯平。沉未晴想起她講完后,許星轍一臉茫然、略有懷疑,還以為漏學了一整章的表情,掩住嘴笑出來:“對不起,以后不會了?!?
沉未晴多少有些慕強心理,這應(yīng)該是大部分人的通病。她喜歡許星轍,看中的是他在她所沒有企及領(lǐng)域的閃光點,是一種對于未能掌控之物的崇拜;真正在一起后,他吸引她的地方,反而是這些笨拙的時刻。
“我以為你什么都會的。”她小聲感嘆。
“那我也不會次次都考不過你了。”許星轍說,“我可沒有讓著你。”
“那我期末要小心了?!背廖辞玳_玩笑,“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勾引我,其實只是想偷走我的名次?!?
話里都快把他塑造成一個心機頗深的小人,許星轍嚴正聲明,身體傾斜:“怎么可能。”在這段感情里,暈頭轉(zhuǎn)向的那個人,從來都只會是他。
仿佛感應(yīng)到什么,江榆楷從一片默讀中抬頭。
時機巧又不巧,遠處的座位,他看見許星轍偷偷吻了沉未晴的嘴唇。
原本,坐在那的人,應(yīng)該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