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那個模糊的輪廓,明明逆光,偏偏自然而然地知道那是他。她還在意外,對那個影子說:“我從來沒有夢到過你?!彼胫浪麨楹卧煸L,懷揣什么目的,可話都卡在嗓子,她說不出口。
“我知道?!痹S星轍緩緩靠近。
他的聲音微沉,蕩漾回音,或許是為了提醒她這并非現(xiàn)實。
可夢境里的人往往處于一種清醒和糊涂的邊緣,她既知道這是假的,又覺得這像真的——也許潛意識里她更希望這是真的。許星轍離她很近,所以他身上的味道都顯得那么濃郁,再也不是從身旁經(jīng)過時那淡淡一縷。它們就在鼻前,整個空氣都彌漫著這股香味,聚成柔軟的大泡,將沉未晴包裹,漂浮升空。
腳下涼颼颼的,后背卻十分溫暖,像他用手覆蓋著。
“這只是個夢……”沉未晴很少這樣怯懦,說。
“我也知道。”為了聽清她幾近呢喃的發(fā)言,許星轍微微彎腰,下巴就懸在她肩膀上幾公分。她的呼氣吐到他的臉頰,渾濁著又被彈回來,帶著熱度的氣讓人發(fā)悶,在她鼻周擴散。
她依舊看不清他的容貌,盡管貼得這么近。沉未晴不甘心,想要讓他轉(zhuǎn)過來與自己面對面。抬手時,指尖感受的卻不是他的臉或下巴,而是他的嘴唇。柔軟的,濕濡的,像要陷進去那樣。像是碰到,又像是沒碰到,夢里的世界總是這么縹緲,全都處于不確定。
沉未晴驚慌地收回,被他含住。
“沉未晴?!彼穆暫八?,頗有誘惑之色。
許星轍吮吸她的指節(jié),繼而親吻她的手背,再漸漸上行,嘴唇擦過她的腕間。他只是這樣曖昧地挑逗,卻能把她的心掏空,失重地往下墜。小腹一緊,流出液體。她還處于經(jīng)期,分不清那是血還是別的。
驟然加速的心跳,如同外界來的一股推力,讓沉未晴擁有意識:“不行——我們不可以,這是在教室!”
她一下坐直。
正在寫題的秦堯西和后方的同學(xué)皆被嚇得一震,抬頭看她。
做春夢了……但又不完全是,沉未晴還處于懵懂,雙眼找不到聚焦。
“你醒了?”秦堯西問。
沉未晴摸到身上搭著的衣服,一直以來縈繞在夢里的味道原來源自于它。她攥緊那袖子,明知答案,還是忍不住問:“哪來的衣服?”
秦堯西指身后:“他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