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斷,理還亂,放在詩詞歌賦里聽著文藝,降臨到自己身上就是一片狼藉。
江榆楷展開手臂,攬住沉未晴,揉了揉她的頭頂。以往這個動作都是她對自己做的,現在反過來,應該依然奏效。她側過身體,額頭靠到江榆楷的肩膀,像躲進安靜的繭屋。熟悉的洗衣液氣味,略微安撫了發(fā)燥的心情。
“沒關系,誰都沒有錯。”江榆楷低聲安慰著,“我和他最不希望的就是你感到自責。你要是心里過不去,還不如把錯推到我們身上,也許都會好受一點?!?
男人最懂男人,哪怕是情敵。說到底,許星轍與他的目的是相同的。
只要她不離開他們,他們就不會離開她。
見沉未晴的心情雜亂,一樣東西拿起又放下幾次,就是沒想好放去哪,注意力根本不在這里,江榆楷讓她不如去沙發(fā)平復一陣,其余的他來收拾。出入她的房間那么多次,哪個角落都翻過,對于沉未晴的擺放習慣,他還算了解。
表面的雜物理得差不多,該到下方的衣服。江榆楷攤開這一個個卷,從里面滾出個玻璃杯。被雪梨紙包住,再塞到衣服里面,防止磕碰破碎。
他拿出來:“怎么還有個杯子?”
款式嘛,一點不新穎,就是世面上常見的普通透明玻璃杯。沉未晴這里又不缺杯子,與他情侶款的馬克杯至今還在用。
她聽見卻伸手:“給我看看。”
江榆楷遞過去,看來是他不懂的,他們之間的暗號。
沉未晴拆開雪梨紙,拿在手里轉圈查看。像這種杯子,他們的櫥柜里有十幾個,并不特別。用的時候隨便取,摸到哪個算哪個,有時在茶幾上擱得太近,分不清誰是誰的,就混淆著喝。她沒想到許星轍會塞一個進來,更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包裝好的。沉未晴放到茶幾上。
“留著吧?!彼f。
江榆楷又瞥一眼,沒說什么。合著玩的是睹物思人。
“你們今天什么時候回去?”房間整理得差不多,沉未晴進去查看,順便問。
江榆楷將小狗擺件擱上書架,他的那個也在房間差不多的位置:“今天周末,應該不回去了?!?
“嗯?!背廖辞绮碌綍沁@樣。
“這次我買了?!苯芸f。
他本來是打算擱在她的房間,有備無患。沒想到,這么快就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