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

怎么證明？

沉未晴被這課題難住，想不到合適的解法。洗浴后的香氣在兩人之間來回飄蕩，這些味道更加打亂她的思考，他的鼻尖近在咫尺，多動一寸都會貼上她，她向下瞄，卻被他理解為目光的躲閃。

半晌，她復(fù)問：“你想我怎么證明？”

江榆楷變得不滿意：“哪有你這樣的，題目都給了，答案還不愿意自己做。難道你寫數(shù)學題的時候，題干讓你證明，你也在答題卡上揮筆六個大字，‘你想我怎么證明’，你干脆讓考官直接把標準答案給你抄得了?！?

“這是七個字?！背廖辞缂m正。

“就你會數(shù)數(shù)?！苯芸职杨^低下，額頭壓在沉未晴的肩膀。維持這個姿勢對他來說并不容易，沒多久就堅持不住，改為雙臂環(huán)扣，把她當成支撐的欄桿，“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

沉未晴的身板哪夠承受他全部的重量，腰間禁錮讓整根脊骨被迫伸展，身體挺直與他貼緊。

濕漉漉又毛茸茸的頭發(fā)在頰側(cè)蹭弄，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胸膛因呼吸而產(chǎn)生的起伏，那樣的幅度，和莫名沉重的呼吸聲一起，在這個空間里格外清楚?！靶∮陚恪斌w溫的熱度如此真實，江榆楷懷念這股感覺，卻又比以往多了幾份膽戰(zhàn)心驚，叫做害怕失去。

以前他堅信無論如何都不會發(fā)生的事情，后來都在他眼前上演了，被現(xiàn)實擊碎的玻璃，至今留了碴在他的血肉，留下應(yīng)激反應(yīng)。以至于，現(xiàn)在每一次的溫存，都無比珍惜。

他的喚聲令沉未晴慌神。

“嗯？”比正常說話還要高幾個調(diào)的問聲，極力地粉飾著太平。

他躬起的身體和著濕氣，以一種頹敗的姿勢依偎在她身上，像被雨淋濕的小狗。她說不清那時萌生的復(fù)雜心情，只是從胸腔淤積的某種感情趨勢她抬起右臂，江榆楷以為她要掙脫，黯然松開，后腦勺被一股溫柔的力量覆蓋。

剛剛伸直的十指停在她的腰側(cè)。

手掌壓在泛著潮氣的頭發(fā)表面，微微摩挲，插入發(fā)間，有種安撫的意味。她環(huán)住他的脖子，就像前些時間，她無數(shù)次讓撒嬌的福多撲到懷里一樣，在同樣的地方抱住它的主人。撫摸他靈巧的耳朵，挺直的后背，寬闊的肩膀。

沉未晴編造了一百種理由推開江榆楷，他還是在第一百零一次義無反顧地奔向她，可她再也找不到第一百零一個理由。既然是這個結(jié)果，是否可以反推，從一開始她就不應(yīng)該推開江榆楷。

“小楷?！背廖辞绲穆曇舻退凄?。

她沒有說這是證明，也許這并不是，僅僅遵從她心里的本能動作，可依舊讓身前的人微微顫抖。

“嗯?！彼謶?yīng)答了她，喉嚨里一聲，掩飾身體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