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欣喜地閉上眼睛,覺得未來只要能與兄長在一起,困在皇宮里一輩子都是值得的。
易水有了身孕,易寒不敢太過欺負他,只在腿根處泄了一次便抱著人回了寢殿,第二日更是清早就喚太醫(yī)來診脈。
誰料太醫(yī)卻說易水沒有身孕,只是偶感風寒,身體不適而已。
易水聽得目瞪口呆,跪坐在龍床上本能地遠離面色鐵青的兄長。
“易水。”易寒也坐在他身前,咬牙道,“朕是不是不能人道?”
“能的?!?/p>
“那你怎么就……”易寒頹然嘆息,“是不是朕與你歡好次數(shù)太多的緣故?”言罷當真細細思索自身的過錯,易水默默地聽著,覺得眼眶發(fā)熱,伸手輕輕拽兄長的衣擺。
“……朕以后不讓你累著?!币缀€在自顧自地自責。
“相公?!?/p>
“……也不日日折騰你了。”
“相公!”
“易水?”易寒這才回過神,“是不是還不舒服?”
易水搖了搖頭,含淚笑起來:“我再也不跑了。”
易寒愣了愣,緩緩笑開:“無妨,下回為兄陪你一起跑?!?/p>
他只當笑談,誰知一月后易寒就將皇位傳給先帝最小的皇子,帶著他去了夏末的江南。
馬車行到水鄉(xiāng),易水還沒緩過來:“相公,你真的不當皇帝了?”
易寒摟著他閑閑地點頭:“不當了。”
“那……那新帝……”
“木兮還在朝中,無妨。”
“可……”
“來,把這個戴上?!币缀畯膽牙锶〕鲆环交⒎?,掛在易水腰間。
“虎……虎符?”他目瞪口呆,捧著虎符結結巴巴地問,“真的是……虎符?”
易寒卻已經閉眼歇息了,只用一只手溫柔地撫摸他的發(fā)梢。易水震驚得不行,攥著虎符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兄長壞心思多,卻不料連兵符都敢拿出宮,等到了住處,立刻趴在桌上給木兮寫信,易寒靠在窗前冷眼瞧著,等他把信綁在信鴿身上,輕飄飄地拋下一句:“虎符是為兄讓木兮拿來的?!?/p>
“?。俊币姿畯埓笞彀?,發(fā)了會兒呆,再急吼吼地吹口哨把鴿子喚回來。
“我對木兮放心,不代表我對新帝放心?!币缀ё∷难盀樾忠o著你,就要掌握兵權?!?/p>
“即使不在皇宮里……”剩下的話里彌漫了笑意,易寒的手已經探進易水腿間,不似曾經那般想要就要,顧忌他的身體,刻意克制了欲望。
易水也知道兄長變了,坦然敞開腿喘息,還沒喘幾聲,忽而一陣反胃。
“相……相公!”他騰地站起。
這回大抵是真的了。
不過是不是真的,對他們而言已無甚分別,此時正至夏秋交際之時,江南暖風融融,易水回頭去看自己與兄長走來的路,覺得步步坎坷,卻又無怨無悔。
世間所有纏綿的情愫,或許都如他一般癡纏,又如易寒一般隱忍。
山高水長,他們還有一生可以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