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適合了?”易寒挑釁地撩起眼皮,“我的心太小,容不下天下,只容得下一個他?!?/p>
被頻頻點名的易水終于被吵煩了,翻身把臉藏在兄長的衣襟里拱拱。易寒面上的冰霜頃刻間消散殆盡,起身抱著他往臥房走。而拓拔凌站在屋前握拳望著他們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身后傳來痛苦的呻吟。
他斂去面上的神色,轉(zhuǎn)身坐下:“醒了?”
木兮揉著腦袋爬起來,被太陽照得睜不開眼,人卻清醒異常:“你還要騙我多久?”
……
易水睡到下午,醒來時下人通報說木府的小公子回去了,他困惑地眨眼睛,跑到床邊問兄長為什么。
“人家木兮哪像你,成日纏著相公。”易寒正提筆寫奏疏,瞥易水一眼,“不累了?”
“相公,我也能幫你做事的?!彼B忙端坐在案幾另一側(cè),卷起衣袖替兄長研墨,“你莫要嫌棄我?!?/p>
“為兄怎么會嫌棄你?”
易水聞言笑瞇瞇地托著下巴,晃著腦袋瞧兄長發(fā)梢上的陽光,看了片刻便貼過去摸,還沒怎么摸呢,就被易寒拽進(jìn)了懷里。
“還是被為兄抱著的時候乖些?!?/p>
“因為兄長不讓我動?!币姿墓牡赝g的手,誰知那只手竟往他腿間去了,他連忙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好,眼前四處亂瞟,最后干脆認(rèn)真念起易寒寫的奏疏,“兄長,你怎么上書讓太子查辦衛(wèi)國公一案?”
易水頗為吃驚:“你不是說要讓陛下發(fā)現(xiàn)東宮與衛(wèi)國公府的牽連嗎?若是太子親自督察,他怎會讓旁人發(fā)現(xiàn)不利于自己的消息?”
“當(dāng)今圣上是不可能把這么大一個案子全權(quán)交給太子負(fù)責(zé)的。”易寒耐心地解釋,“只要讓同時查案的另一個人發(fā)現(xiàn)其中端倪,我們就可高枕無憂了。”
易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端著奏疏繼續(xù)看。
“如何?”易寒抬手蘸了蘸墨汁。
“我覺得很好?!彼t疑地點頭,“只是如何讓另一人發(fā)現(xiàn)太子的心腹曾經(jīng)是衛(wèi)國公府的門客呢?”
“這很容易,為兄雖不是真正的朱銘,但假扮他這些年也培養(yǎng)了一些勢力,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引導(dǎo)這個查案的人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p>
“兄長……”易水聞言眼神黯了黯,“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奪嫡的準(zhǔn)備?”
易寒沒料到他會這么問,擱下毛筆好生打量易水的神情:“覺得為兄這么做很可怕?”
“不是的……”
“那便是覺得為兄變了?”
“也不是!”易水急忙搖頭,急得話都說不清,“相公沒變……我就是覺得自己……自己太沒用了。”
易寒微皺了眉:“此話怎講?”
易水垂下眼簾,顫顫巍巍地道歉:“相公,我以前還覺得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如今才徹底明白‘在一起’方是最難的,從以前到現(xiàn)在都是你保護(hù)我,而我想要的卻越來越多?!?/p>
“我……我是不是太貪心了?”他說完,拿盈著淚的眸子望兄長,凄凄地抽鼻子。
易寒的眼里反倒升騰起滿足的笑意:“癡兒,你哪里是太貪心了?是為兄從一開始就此般貪心,想與你過一輩子。”
“相公?!币姿勓粤⒖虛溥^去,纏著兄長討親,“我也想跟你過一輩子?!?/p>
他倆纏纏綿綿地吻了片刻,又膩在案幾前看奏疏,后來易水總算是把木兮的事兒想起來了,轉(zhuǎn)身認(rèn)認(rèn)真真地問易寒:“相公,我覺得木兮有心事?!?/p>
易寒拿手指刮他的鼻尖:“此言何意?”
“木兮以前沒這么愛喝酒的?!币姿欀亲诱f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總覺得和公主有關(guān)。”說完抖了抖,忐忑地望了一眼兄長。
“有什么關(guān)系?”易寒懶洋洋地看他糾結(jié),存心逗弄,“說給為兄聽聽?!?/p>
此時易水再遲鈍也覺查出不對來,氣呼呼地瞪著眼睛:“兄長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易寒也不否認(rèn):“你讓為兄玩玩下面,為兄就告訴你?!毖粤T不滿地捏住他的下巴,“都說了要叫相公?!?/p>
易水的臉早就在兄長提要求時紅了,羞羞怯怯地反駁:“這么重要的事,相公就不要鬧了?!?/p>
“哪里是鬧?”易寒不以為然,掀開他的衣角,一副等不及的模樣,“為兄就是要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