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見狀手足無措起來,撥弄撥弄火堆,又去扒拉手指,最后憋出一句:“可還疼?”
“初時很疼……”他的聲音小下去,“后來就不疼了?!?/p>
“可人人都說大皇子當(dāng)時被火燒得不能……不能人道?!?/p>
易水的臉燒得更厲害,恨不能把臉埋進胸口:“還是可以的,就是……就是好久才泄,許是燒的吧?!?/p>
一番話下來,兩個人都渾身不自在,易水羞得渾身發(fā)軟,他與木兮交好,這些話也不是不能說,況且就算不說,世上也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他與大皇子走得近是人盡皆知的事,倒不如坦坦蕩蕩地承認來得讓人無法懷疑。只是如此一來,易水不可避免地想起被兄長侵犯時的燥熱感,木兮還在身邊他便已雙腿發(fā)軟,隱約覺得里褲濕了。
可木兮還在問:“那豈不是更疼?”
他急躁起來:“疼過就舒服了?!毖粤T悄悄打量木兮的神情,“木兄是……想試試?”
木兮宛若被踩著尾巴的貓,瞬間跳起來,支支吾吾道別,一溜煙就跑沒了影。易水也沒心思細想,他把營帳內(nèi)的篝火熄滅,就拿一盞昏暗的油燈照明,心急火燎地換褲子,被汁水打濕的里褲也不敢瞎扔,怕被下人發(fā)現(xiàn),干脆一把火燒了。
夜深人靜,林間時不時傳來寒鴉凄苦的叫聲,易水蜷縮在床榻上思念兄長,想得淚水依依,卻不敢哭出聲,就攥著被角抽搭,生怕大半月過后瞧見易寒受傷的模樣,更怕再也不能相見。他越想越睡不著,干脆披著外衣起身往外走,誰料剛出帳門就瞧見不遠處漫天的火光。
“易兄!”木兮拎著衣擺躥過來,“壞了,太子來了?!?/p>
“太子?”他愣住,“太子怎么會來?”
“你有所不知,方才兵部侍郎被發(fā)現(xiàn)慘死在林中,太子這是興師問罪來了,如今朝中誰不知道吏部與兵部不合?”木兮扯著他的衣擺往帳篷里躲,“若是在咱們的營帳里抓到兇手,我們就都要遭殃了!”
易水暗自心驚,如何猜不出是兄長下的手,面上還裝出驚嚇的模樣:“太子知道兇手是誰嗎?”
“哪里知道……”木兮趴在營帳門口往外瞧,“據(jù)說兵部侍郎臨死之前抓破了兇手的手腕,估計太子是要靠這條線索來抓人。”
他心里一緊,聽得膽戰(zhàn)心驚:“抓破了手腕?”
“咱們吏部尚書又沒受傷,也不知這太子怎么想的?!蹦举獠恢姿趽?dān)心什么,兀自嘀咕,“估計是左膀右臂被斬斷,氣急敗壞了?!?/p>
木兮又絮絮叨叨說了許多事,易水都沒聽進去,倒是搜查賬篷的士兵很快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一番翻箱倒柜以后失望地離去。他與木兮面面相覷,等人聲漸遠才往吏部尚書的營帳走,誰料迎面撞上了三皇子。
易水連忙拉著木兮跪拜,暗自懊惱。太子親自率兵來抓人,臨時歇息的自然是尚書郎的帳篷,他與木兮簡直是“自投羅網(wǎng)”。
“起來吧。”太子本沒有在意他們,“沒有私藏逃犯,本王自然不會為難你們?!?/p>
易水松了口氣,起身時猛地對上三皇子的目光,心里登時咯登一聲,忙不迭地垂下眼簾,然而事與愿違,太子已經(jīng)注意到他。
“你可是易家的二公子?”
“臣失禮?!币姿止蚍诘厣?,心跳如鼓。
“聽聞本王的兄長很屬意于你,前幾日連夜將你請進宮,這事可是真的?”
營帳里登時靜下來,眾人面色各異,木兮急欲開口為他辯解,卻被尚書郎使眼色攔下。
“你們都出去,本王有些話要問他?!碧羽堄信d致地俯身打量易水的面容,“任何人不得進來打擾。”
“殿下?”易水慌張地起身,“我……”
“你有意見?”太子瞇起眼睛,“還是說,你不承認和本王的兄長有關(guān)系?”
他跌坐在地上,絕望地看著木兮和尚書郎離開,再轉(zhuǎn)頭時,一片衣袖忽然被三皇子粗暴地拽下,登時紅痕遍布的肩膀暴露在空氣里。太子緩緩蹲下來打量他身上的吻痕,甚至伸手試探地觸碰了兩下,見易水要躲,猛地將他推倒在地上。
“朱銘寵幸過你?”
他含淚搖頭,不敢爬起。
“那這一身的痕跡是何人所留?”
易水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太子也不著急,坐回首位微微一笑:“你若不說,我就把易氏以窩藏逃犯的罪名滿門抄斬。”
他聞聲淚眼婆娑地仰起頭,顫抖道:“太子殿下……”
“本王再問一遍,朱銘可曾寵幸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