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南乙站起來,低聲說了句“抱歉”,推門離開了。
秦一隅直覺現(xiàn)在的他需要獨處的時間消化情緒,因此即使追出去了,也隔著距離,默默跟在后面,走過走廊,在洗手間門口等候。
南乙出來的第一時間,他給了一個無聲的擁抱。
回去后,他們幾乎沒有太討論,就一致決定要選唱這一首。盡管這絕非常規(guī)意義的大賽曲目,不夠燃、不夠燥,在需要狂歡的音樂節(jié)里不占優(yōu)勢。
“其實比到現(xiàn)在,贏不贏倒是真的不重要了,獎金什么的,我們可以慢慢掙,機會我們也不缺,現(xiàn)在就有數(shù)不清的橄欖枝拋過來了。至于那個所謂的全勝號頭銜,我們真的需要嗎?”嚴霽微笑著說,“如果太專注于某個標簽,最后也只會被標簽困住吧?!?/p>
“嗯。”遲之陽紅著眼點頭,“就選這首,那我們要抓緊時間編曲了?!?/p>
一直沉默的南乙轉(zhuǎn)過頭對秦一隅說:“橋段的部分給我吧,我來寫?!?/p>
“好?!鼻匾挥缥⑽P起嘴角。
接著,秦一隅收拾心情,難得地做出了時間規(guī)劃,正經(jīng)得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表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緊迫感。
“壓縮得這么緊?”
“嗯,要多練幾遍?!鼻匾挥缟钗艘豢跉?,“而且我還有一個小驚喜,要確保萬無一失地呈現(xiàn)出來。”
像往常的每一場比賽一樣,他們在極限中創(chuàng)作,沒日沒夜地調(diào)整細節(jié)、磨合排練,而這首歌的意義重大,對四人而言,演繹好這首歌的重要程度已經(jīng)超過了比賽本身。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在繃緊的琴弦中,截止日期的鼓點沉沉落下。
演出前一晚,他們抵達了阿那亞,和其他樂隊一起上了大巴前往酒店。
海邊、阿那亞的沙灘,被塞得滿滿當當?shù)拇蟀蛙嚕@一切對南乙來說再熟悉不過,只不過上次他孤身一人,歷經(jīng)顛簸,去看十六分半的演出。
而那時站在舞臺上肆意彈奏吉他的、被他望著的人,如今就在他身旁。
坐在前排的尼克轉(zhuǎn)了過來,抱著座椅后背沖南乙笑:“小乙,你怎么又染頭發(fā)了?”
玻璃窗映照著南乙的側(cè)臉,一頭漂到淺金色的頭發(fā),被大巴車內(nèi)的燈光照得通透明亮。
南乙臉上的笑意似有若無。
“因為某人把我的頭發(fā)洗壞了?!?/p>
罪魁禍首就坐在他身邊,靠在他肩上,車還沒開就睡著了。
“????怎么洗壞的?”坐在另一邊的李歸聽到了,也起身,一只腿跪在座椅上,看著南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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