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嚴(yán)霽忽然開口問。
南乙似乎知道他在問誰,抬眼看向他:“十八,怎么了?”
“沒什么?!眹?yán)霽神色柔和,微微偏著頭,眼帶笑意,“不知道為什么,有種你活了一百八十年的感覺?!?/p>
“那得活了幾輩子啊,怪嚇人的?!边t之陽笑得開朗,手指轉(zhuǎn)著筷子。
這下南乙也笑了,只不過他的笑和遲之陽的差別很大,似乎還揣著別的事,很多事,所以很淺,興許下一秒就冷卻。
“真有這么久就好了?!蹦弦覐膭倓偟谋咀由纤合乱豁摷垼瑢R,折疊起來放進(jìn)口袋里,“一個人要是有這么多時間,想做什么事,應(yīng)該都能成功吧?!?/p>
說完,他起身道:“我得走了,晚上見。”
“上午不是沒課?你要去兼職?”遲之陽問。
南乙總是走得很干脆,只背對他們擺了擺手。
“還傘?!?/p>
作者有話說:
給每個社畜分配一只小羊來拯救一下好了(遲之陽:喂!
秦一隅:就知道老婆要來給我還傘,這是我們xql之間的拉扯嘻嘻
秦一隅:你們現(xiàn)在肯定超——級——想我,下一章我就回來了(wink
第9章 日暮途窮
南乙走后,秦一隅和那個他用過的音箱面對面坐著,坐了整整一夜。
他沒喝酒,卻恍如置身于一場風(fēng)暴之中,比音樂節(jié)那次還要大。烈風(fēng)將這間屋子粉碎了,碎片卷在一起,凝成一個黑色的人影。
那影子也坐下,就坐在對面的音箱上,漸漸化出一雙眼睛,淺色、像蜜糖又像狼的一雙眼睛。
他曾對這雙眼睛做過想象過最幻滅、最糟糕的設(shè)想。
可他根本沒想過,原來這個人真的會再次出現(xiàn),而且是以一種非你不可的姿態(tài)出現(xiàn)。
說毫無動搖是假的。否則他根本不會在看到的瞬間,就忍不住給了一次機(jī)會,打開了那扇打算永遠(yuǎn)封存的、名為音樂的門。
在此之前,他聽到琴聲都想吐。
然而,開啟的原來不是一扇門,而是一個魔盒,里頭裝著那人恐怖的天賦和難馴的決心,強(qiáng)勢、鎮(zhèn)定,沒有勸服,沒有話語,只有一雙手,一條bassline。
那雙演奏的手暴力地攪動了這潭死水,留下洶涌的浪,然后離開了。
秦一隅企圖擺脫這幻覺。
他來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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