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法國人身邊的同伴一臉奇怪,翻譯則是神情緊張。
方儒站起來,直視對那名翻譯道:“他剛才那樣侮辱我們的國家,目空一切,你居然還替他圓場,仍由他當(dāng)著這么多Z國人的面大放厥詞?”
翻譯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法國人指著方儒呵斥了幾句。
方儒用法語回敬道:“在我們國家的土地上,請注意你的用詞!我們的經(jīng)濟(jì)發(fā)展如何,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我們的青年才俊也輪不到你品頭論足。如果你再用這種侮辱性的話來抨擊我的祖國和朋友,那么我會將你的言論發(fā)到網(wǎng)上,讓全世界都看看你們法國人的素質(zhì)?!?/p>
說著,他從口袋中取出手機(jī),將錄音界面展露在他面前。
法國人指著他,臉色鐵青。
方儒又對那名翻譯嚴(yán)厲道:“這位先生,以后請你據(jù)實翻譯,別讓自己的伙伴在被侮辱的時候還像小丑一樣給別人賠笑?!边@回他用的是中文,所有人都聽懂了。
翻譯垂下頭,不敢去看其余人的臉色。
他們這邊是騷動引來了不少人的關(guān)注,有一些懂法語的文在小聲給身邊的人翻譯。
方儒的嚴(yán)詞斥責(zé)讓人大快人心,那名法國人則受到了來自四周的敵視。
這是原澈第一次見到方儒生氣的樣子,不同于往日的溫雅,他傲然而立,如一棵青松,凌然不可侵犯。
他起身與他并肩而立,對法國人身邊的人說道:“劉總,如果你們以后還想和原氏合作的話,希望你們慎重選擇伙伴,相信在場所有人都不會歡迎一個對本國帶有歧視的外國‘友’人。”
他將“友”字咬得很重,周圍眾人皆出聲附和。在這樣的場合公開侮辱,實在是不智之舉。這名法國人仗著別人聽不懂法語,肆意言論,卻沒想到真的引發(fā)了眾怒。
這時,會場經(jīng)理帶著幾名保安走過來,禮貌地請他們離開。法國人不敢真的鬧事,只能灰溜溜地走人,他身邊的同伴憤怒之余,顏面盡失,那名翻譯的工作肯定也保不住了。
方儒本來沒打算管的,但那人竟然敢明目張膽地挑釁原澈,自以為沒人敢聲張。
他當(dāng)時敬酒時說的是:“小子,你也只能在Z國逞逞威風(fēng),如果到了法國,恐怕連一名助理都不如?!?/p>
方儒沒由來地升起一股怒火,想也沒想就站起來了。
原澈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望著方儒的眼神溫柔似水。
他問道:“你真的錄了音?”
方儒晃了晃手機(jī),笑道:“怎么可能?距離這么遠(yuǎn),手機(jī)哪里錄得清楚,只是嚇唬他而已?!?/p>
原澈忍住笑,突然很想抱住他,但礙于地點不合適,只得伸手在他肩膀上搭了搭。
方儒又道:“其實法國人大多都是很紳士的,今天難得遇上這樣的極品。”
原澈“嗯”了一聲,眼神冰冷,心里并沒打算這么輕易就放過那個法國人。
一場小插曲過去,原澈告別James,和方儒一起回家。
“沒想到你法語說得這么好?!弊谲嚿?,原澈隨口說道。
“我的鋼琴導(dǎo)師是法國人,另外我也想去法國進(jìn)修,所以特別學(xué)過一段時間?!狈饺灏胝姘爰俚鼗卮穑郧暗匿撉賹?dǎo)師確實是法國人,他也確實去法國進(jìn)修過,只是進(jìn)修的不是鋼琴,而是心理學(xué)。
“去法國進(jìn)修?”原澈問道,“你想做鋼琴家嗎?”
“不是?!狈饺逍Φ?,“鋼琴只是我的愛好,雖然可能一輩子達(dá)不到大師水平,但也希望能有更多增長見識的機(jī)會?!?/p>
原澈沉默下來,一直到家都沒有再說話。
洗完澡,原澈靜靜躺在床上,回想方儒之前所說的話。他說他想去法國,那么自己舍得讓他去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他不愿意方儒離開,別說出國,就是踏出他的生活范圍一步都不愿意。
原澈拽起枕頭猛地往地上一砸,煩躁地翻來覆去,第一次意識到方儒并不是完全屬于自己,他也有他的追求,也許有一天他會提出離開,那時候他該怎么做呢?
可惡,真想把他圈起來,讓他哪都去不了!他是不是該有所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