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兒子是什么感覺?”原峰直直盯著他。
方儒大概能猜出原峰的心理,在這個時候,否認是最好的答案,但是,他不愿意違背本心。
“我愛他?!狈饺蹇隙ǖ鼗卮?。
“愛?兩個男人談什么愛?”原峰怒道,“我當初聘用你可不是為了讓你勾引我兒子!他以前一直喜歡女人,若非你有意引/誘,他又怎么會看上一個男人?方儒,你實在是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
“抱歉,身為心理醫(yī)生,我違反了自己的職業(yè)準則。但是,我對原澈沒有私心?!痹诟星榈母冻錾?,他問心無愧。
“沒有私心?”原峰冷笑,“攛掇我兒子和你結(jié)婚也叫沒有私心?”
方儒一臉平靜的看著他。
“原家在商界聲名顯赫,你想讓原澈身敗名裂嗎?還是以為和原澈結(jié)婚就可以從原家得到什么好處?”
“原董,您這樣說,不僅侮辱了我,也侮辱了原澈?!狈饺宥ǘǖ溃霸菏莻€公私分明的人,他不可能將原家家產(chǎn)當作維系感情的附屬品。我們之間也不需要這些。”
原峰見他神色平和,不卑不亢,完全不相信他對原澈的感情是真的。對付像方儒這種心理成熟的男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估計行不通,直接了斷的威脅可能更有效果。
他冷哼一聲道:“方儒,不管你說得多好聽,我都不會讓你毀了我兒子。你給我聽好了,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拿著錢,立刻出國;二,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方儒垂著眼睛,一語不發(fā)。
“你最好考慮清楚,我記得你在法國還有一個年事已高的外公吧?”
方儒倏地抬頭,目光犀利地射向他。
“怎么樣?考慮好了嗎?你的時間不多了?!痹逵檬种盖昧饲米雷?。
方儒沉默半晌,突然嘆了一口氣,妥協(xié)般地回道:“我選第一種?!?/p>
“很好?!痹謇淠溃澳愕男欣钗乙呀?jīng)讓人打包過來了,你現(xiàn)在就趕去機場?!?/p>
看來原峰早有準備,連一刻也不讓他多留。
方儒站起身,表情依然是淡淡的。
原峰簽了一張支票,隨手甩給他:“這是之前答應(yīng)給你的后續(xù)治療費用,從今天開始,我們的合約正式解除。”
他按了一下鈴,隨后走進兩名男子。
“你們送方先生去機場,確保他登機?!?/p>
“是。”
方儒轉(zhuǎn)身跟著兩人走出辦公室,關(guān)門前,隱約聽到原峰嘲諷的聲音:“說得義正言辭,最后還不是得向形勢低頭?”
方儒將支票放在唇邊,眼神閃爍不定。原峰,你太小看原澈了。他絕對不是任人擺布的傀儡,這世上,只有他母親的承諾能夠束縛他,一旦擺脫這層束縛,他便再無顧慮,就如一只掙脫牢籠的雄鷹,從此海闊天空。
他之所以選擇離開,不僅僅是因為他拿外公要挾他,也是為了讓這個男人看清事實。原澈對他的執(zhí)著,不是距離能夠阻攔的。即使相隔千山萬水,他也會將他帶回身邊。
【原澈,我相信你?!?/p>
“方儒?”原澈回到家,見到的是一室空寂。
他臉色陰沉地踢開每一間房的房門,始終找不到方儒的蹤影,行李也不見了。
他拿出手機撥通他的號碼,卻只得到無人接聽的提示音。
狠狠將手機甩在沙發(fā)上,他走進書房打開電腦,dylan已經(jīng)將方儒的資料發(fā)了過來。
方儒,出生于1985年,畢業(yè)于法國國立卡昂大學心理學專業(yè),主修社會心理學、心理病理學和人格心理學。
“果然是心理治療師,竟然已經(jīng)二十九歲了?!痹旱袜?,完全看不出來。
除此之外,關(guān)于他的出生、家庭背景,父母雙亡等信息都是真實的,只不過資料上補充了他父母的死亡原因。
原澈眼中閃過震驚,沒想到方儒身上竟然發(fā)生過這樣的悲劇。
看著資料中記載的事情,原澈緊緊握著鼠標,心緒難以平靜。
擁有那樣溫柔笑容的他,卻有這樣一段悲哀的過去。
【我曾經(jīng)也有與你相似的經(jīng)歷……】
腦中突然想起方儒曾經(jīng)說過的話,原澈只感覺心里一陣疼痛。
“方儒……”
他快速拿起電話:“盡快給我查清方儒的去向。”
他想見他!現(xiàn)在,馬上。
“呃,老板,這個不需要查了,我知道?!弊侩x嘿嘿道,“剛才接到機場清潔工的電話,方先生在五分鐘前登上了飛往法國的飛機?!?/p>
“什么?法國?”原澈緩緩掛上電話。他竟然連一句告別也沒說就離開了?走得這么匆忙,是因為……不得不離開?
原澈眼中閃過陰霾,會逼迫方儒的只有一個人。
“爸爸,我早說過不要插手我的事!”原澈一拳砸在桌子上,眼神狂暴。
作者有話要說:原澈已經(jīng)趨于成熟,現(xiàn)在唯一能引爆他的只有方儒,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