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卻恬不知恥,活在泥濘里也要向往光明。前世他肖想丹瑤郡主,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這一世與丹瑤郡主無緣,卻被這個沒什么心計的戴文良拉了一把。
這些人恐怕想不到,他趙朗之從來不想去為了什么接近誰,但是這些人,身上那種在光下長出的氣息,是他兩輩子都無法觸碰到的。
就像是天上懸掛的太陽一般。
趙朗之知道,自己這兩世的下場都是景牧和疏長喻兩人造成的。但是他隱約也知道,自己怪不得他們。
就像是虛空里有一只手,要把他按回原來的生活里。他要和這只手抗衡,非要追著太陽跑,故而總需付出代價。
命運一事,誰都說不清楚,但是誰都沒辦法同它逆著來。
就在這時,戴文良收劍的時候看見了他。
“光亭!”他抬手笑著招呼道?!霸趺磥砹艘膊淮蛘泻??”
趙朗之面上帶了笑,走向戴文良。
“到了飯點,不知如何,竟然有些饞肉了?!彼Φ??!翱偟胗浿氵@兒養(yǎng)的鴿子好,便想來討一口吃食?!?/p>
戴文良聞言哇哇大叫:“好小子,你倒是會吃!你知道我養(yǎng)的那些寶貝,平日里心疼都心疼不過來,如今還宰給你吃!”
說著,他便推著趙朗之進屋:“不過,總不會委屈了你。既然來了,便喝兩杯再走,如何?”
趙朗之笑著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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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文良推著他進屋,同侍女吩咐了兩句。
不過半個時辰,便有下人陸陸續(xù)續(xù)地上菜。沒想到,那滿桌酒菜正中間,就是一缽燉得奶白的鴿子湯。
戴文良滿臉不高興,道:“便宜了你小子!我全是看著你還有幾日便要考試了,喝了我的鴿子湯,可得考個狀元還我!”
說著,他便拿筷子在鴿子湯里翻了翻。這一翻,他大驚失色:“好哇!我讓他們抓只鴿子燉,他偏偏抓我品相最好的那只!”
趙朗之看著他這模樣,忍俊不禁地勾起了唇角。
接著,他說道:“文良,此番來,我是有正事要告訴你的?!?/p>
戴文良見他神色不似玩笑,便停下了手里的筷子,抬頭看向他:“你且說!有什么要幫忙的,開口便是。”
趙朗之聞言頓了頓。
這人,倒是光知道給人幫忙。自己第一次見他時覺得他是個傻子,看起來還真不怎么機靈。
趙朗之笑了笑,道:“不是要幫忙。但是事關國祚大事,希望文良若是答應的話,只管去做,不要問我是從哪里知道的?!?/p>
戴文良怔怔地盯著他。
他自己不過是個宮廷禁軍統(tǒng)領,雖管的是天子門前是事,但卻從沒什么國祚大事找上自己。
趙朗之接著說:“明晚宮中恐怕不會太平。但具體會如何,我尚且不知,此事還只是聽說。望文良明日將陛下寢宮內(nèi)的守衛(wèi)皆換成親信,待那時有什么異動,便可盡快控制,也好解決。”
戴文良看著他,愣愣地點了點頭。
趙朗之失笑:“你這幅表情,可真不太能讓我放心?!?/p>
戴文良連忙道:“不是……!我只是沒想到,這種事……這種事是我能管得了的!”
趙朗之笑起來:“自然能管。你掌管整個皇城禁衛(wèi),皇城中的侍衛(wèi)皆是你手下的。這種保護皇上的宮中大事,你怎么不能管?”
戴文良咽下了一口酒,才堪堪將這些消息消化掉。
他道:“光亭,你大可放心!若倒是救了皇上性命,我一定奏明皇上,功勛有你的一半?!?/p>
趙朗之聞言,輕笑了一聲。
待到那時,他有沒有命活著,還不一定呢。
但是他清楚,景牧不是東西,那景紹更不是個好人。他若坐上皇位,百害而無一利。反正都走上了絕路,他不介意送景紹一程。
至于自己,無論做什么,不是都有天命安排嗎。
趙朗之沒有回答戴文良的話,接著道:“文良,還有一點,你定要清清楚楚地記住。”
“若事不成,定要穩(wěn)住場面,立刻將大理寺的人傳喚去宮里?!?/p>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我家趙朗之是最清新脫俗的反派了。
趙朗之:老子自己惹的禍,自己解決←_←。
好叭,其實還是他兜不住了,他們做的事情景牧一直都知道,只是景牧想借他們的手殺乾寧帝而已。
乾寧帝:我這個爹當?shù)锰×?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