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Deer 15

孟濡雖然很不想帶上阮菁，但是既然人都跟來了，她也不能再把阮菁趕下去。

只是如果阮菁知道她是去聽陸星衍演奏小提琴，一定會有更多不著邊際的話說。

可孟濡只是想去聽一名熟悉的弟弟拉小提琴罷了。

根本沒有阮菁想的那么多。

司機(jī)換了一條路，車輛不如剛才那么多，也許是受到孟濡情緒的影響，一路將車行駛得飛快。

孟濡擔(dān)心阮菁到南大以后當(dāng)著陸星衍和他朋友的面說出什么出格的話，松開椅靠，轉(zhuǎn)身對著阮菁的嘴做了一個拉拉煉的動作，說：“一會到了南大你就只管看節(jié)目，其他話不要說?！?/p>

阮菁挑挑眉，意味深長說：“真是小狼狗??？”

孟濡輕輕點(diǎn)頭。

阮菁嘴角帶笑，手肘支撐著窗戶覷孟濡，“你怎么這么聽話，他說讓你去南大看表演，你就連玩都不玩了趕緊過去。怎么被他吃得這么死，真不是對人家有非分之想嗎？”

孟濡被阮菁問得沒脾氣了，唇線抿直，過了一會兒說：“他比我小六歲?！?/p>

“六歲怎么了？”阮菁絲毫不以為意，還開解孟濡說：“你現(xiàn)在覺得六歲差挺多的，但是等到五十年以后，你七十五，他六十九，兩個人都一樣渾身長滿皺紋，也差不多嘛?！?/p>

“……”

孟濡還沒有想得這么遠(yuǎn)……

“而且，”孟濡不說話，阮菁又開始胡言亂語，“小狼狗都是很粘人，又愛吃醋，體力又很好吧，你家那位看起來就是這種類型。在一起之后絕對完全以你為中心……”

孟濡聽不下去了，把包放在一旁傾身捂住阮菁的嘴巴，小聲說：“他是我弟弟?！?/p>

阮菁被她松開后不屑地“嘖”一聲，說：“又不是親生的?！?/p>

孟濡不言。

在她看來，親生和不親生都沒有太大區(qū)別。

她對陸星衍只會有姐弟之情。

也許是孟濡的神情太絕對，阮菁終于收斂了些說：“你這個女人好可怕，這么好看的小帥哥放在身邊，居然一點(diǎn)都不動心?！?/p>

“……”

阮菁奇怪，“你不怕有別的女人對他下手嗎？”

孟濡隨口問：“你嗎？”

阮菁：“？？！”

阮菁立刻豎起手指對天發(fā)誓，說：“我很有道德的，好朋友的弟弟我不會染指的?！?/p>

她動了動腦子說：“而且我看得出來，他還挺在乎你的?！?/p>

孟濡歪著頭，不明所以問：“怎么看出來的？”

阮菁總共都沒有見過陸星衍幾面，怎么得出的這個結(jié)論？

“就……”

阮菁回憶起和陸星衍僅有的兩次見面經(jīng)歷，上次在dirty pub就不用說了，酒吧混亂喧鬧的環(huán)境，他肯定早就注意到了他們那桌，也聽到了他們要為孟濡準(zhǔn)備接風(fēng)宴。

所以在孟濡來到之后，路過陸星衍那桌時，他直截了當(dāng)伸出長腿絆倒她，大庭廣眾之下將她摟入懷里。

阮菁想到的是四年前那件事。

那時孟濡回國休息一個月，恰好趕上陸星衍初三開家長會。

孟濡的車被她爸爸開走了，阮菁正好在附近，就開車送他們?nèi)リ懶茄艿膶W(xué)校。

一路上車?yán)镏挥腥钶己兔襄φf話的聲音，陸星衍穿著校服坐在后面一句話不說，阮菁當(dāng)時還覺得這小孩挺安靜的。

直到阮菁將車開到校門外，孟濡走到陸星衍的班級給他開家長會，陸星衍和阮菁在教室外面等。

當(dāng)時班級外也有許多等候自己家長的初中生，有一名和陸星衍同班的男生看到孟濡坐在陸星衍的座位，發(fā)出驚嘆的贊美：“哇靠，阿衍，你媽媽好他媽漂亮啊?！?/p>

阮菁：“……”

陸星衍展開雙臂搭在后頭的欄桿上，冷著聲音說了今天晚上第一句話：“滾你媽，她不是我媽媽。”

男生疑問，“啊，那她是你什么？”

旁邊另一個穿校服、褲腳改得窄窄的男生流里流氣地笑了，舔著牙齒說：“小媽吧，你看她這么年輕，和陸星衍長得一點(diǎn)都不像，肯定是他爸的小老婆。阿衍，你爸爸一定很有錢吧？”

他的聲音幷不小，周圍幾個學(xué)生都聽到了，可能還包括坐在窗口的幾名家長。

阮菁也蹙了蹙眉，想教育這個小孩。就見離他最近的陸星衍收回一直盯著教室內(nèi)的視線，側(cè)了側(cè)頭，黑沉沉的目光落在那名男生身上，男生臉上還掛著不知所謂的笑，忽然被陸星衍抬起一腳重重踹在腹部，跪在地上半天都沒爬起來。

男生罵了句臟話，想叫人，又被陸星衍伸手攥緊衣領(lǐng)，拽著他的腦袋往他屈起的膝蓋上狠狠一磕。

男生仍維持著跪地的姿勢，兩管鼻血順著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