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嫌我。”周澤放開李寄,在床邊坐下,漫不經(jīng)心地說,“‘周家倆兄弟,一個傷了,一個忙死,最近很輕松’,我聽到的好像是這樣。”
李寄:“那不是我說的,是閔樓!”
周澤充耳不聞:“這話說得我很愧疚,最近冷落阿寄了,要改正,以后得注意照顧阿寄的生理需求?!?/p>
李寄:“我我不用……”
周澤忽視了李寄的話,回頭看著周淳,稀疏平常地問:“你呢,要不要也改正一下?”
周淳和李寄都怔住了。
兩個人同時看向周澤,目光里帶著驚訝與猶疑。
如果仔細看,便會發(fā)現(xiàn)周澤的胸膛起伏得比往??欤赡苁呛粑兊眉贝?,也可能是心跳搏得劇烈。
但周澤的聲音一點不顫:“你們剛剛聊天,說‘要讓自己高興,讓在意的人也高興’。我是個任性的人,我的要求更苛刻——見不得在意的人有一點不高興,無論是阿寄,還是大哥?!?/p>
“這是你們慣出來的性格,你們得負責。別像出事前那樣,擺出不高興的樣子給我看,我受不了。”他抬起一只手,在膝蓋上點了兩下,神情里帶著倨傲,“以后,大家高高興興地在一塊,別再糾結有的沒的,如何?”
李寄訝然張口,一時沒發(fā)出聲音。
他腦子里尚是一片混亂,緊張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不知道該說什么:“你……你的意思是……”
周澤忽然微微笑起來,溫柔地看著他:“你和閔樓聊天的時候,沒有想過嗎?!?/p>
李寄:“我,可是……”
李寄閉上了嘴,喉結滾動著。他不得不承認,他想過。
閔樓大膽的問話勾動了某條神經(jīng),為世俗不理解的關系,特殊的相處模式,但能讓他,讓他在意的人高興。
百合的香味淡淡彌散開來,房間里一時安靜得只能聽見呼吸聲。
周澤忽然動了動手指,張開膝蓋,目光在雙腳間的地板上示意:“過來?!?/p>
李寄的呼吸霎時滯住。他看向周澤,但周澤帶著命令意味的視線十分堅定。他又看向周淳,周淳同樣看著他,神色里不露一點端倪。
我……決定好了嗎。
李寄好一會兒沒有動。
但很快,他深吸一口氣,跪了下來。
被好好訓導過的標準姿勢,李寄緩緩爬到周澤雙膝間,挺直上半身,將雙手背到身后,垂眸看著地面,清晰地開口:“主人?!?/p>
兩秒后,他微微轉了一個角度,清晰地再度開口:“先生?!?/p>
片刻的沉默后,一只手落在了李寄的頭頂。
視線一角是藍白色的病服衣袖,男人沒有受傷的手仍然沉穩(wěn)有力。
那只手停在李寄的發(fā)尾,繼而用力,將他拉向身前。
輕柔的吻印在李寄的唇角,周淳的聲音帶著溫和的笑意:“只要周澤不找我打架——他的提議,我同意了,阿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