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這次童宴考了年級第一,周日晚上去學(xué)校講試卷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接受過他們班同學(xué)的祝賀,周一早上再見面,大家還是笑嘻嘻地叫他童哥。
上次他差隔壁班同學(xué)一分考了第二名,感覺也是班里同學(xué)的反應(yīng)更大,紛紛為童宴惋惜,這次他領(lǐng)先十五分,大家又集體振奮,覺得自己跟著“贏了”。
柴蔓蔓考的也不錯,班級十八名,年級二十五,班會課分析成績時,班主任重點表揚了他們同桌兩個。
下課以后,柴蔓蔓說要請童宴去學(xué)校餐廳吃飯,但童宴是走讀,卓向銘會按時來接,于是放學(xué)回家的路上,童宴書包里裝了五個香蕉奶。
“怎么這么沉?”幫童宴放書包已經(jīng)成了卓向銘的習(xí)慣性動作。
童宴趁他靠過來給自己系安全帶的時候抱住了他脖子:“我同學(xué)給的謝禮?!?/p>
“嗯?”卓向銘一手扶在童宴腰上,讓他抱著,暫時沒退開,道,“哪個同學(xué),謝什么的?”
童宴歪頭:“柴蔓蔓,當(dāng)然是謝我大公無私、樂于助人、贈人玫瑰手留余香?!?/p>
“寫作文的時候也這么會說那多好啊。”卓向銘跟他碰了碰額頭。
手留余香的童小同學(xué)其他科目的分?jǐn)?shù)都不算低,只有語文總是考不起來,再往細(xì)里追究,很容易就能知道,原因大多在他的作文連寫夠八百字都費勁。
童宴松開卓向銘,一手推他肩膀,一手捂臉揉了幾下,拒絕繼續(xù)這個話題:“回家回家。”
路上慣例堵車,紅燈老長,等完一個再等下一個。童宴等得無聊,趴在中控臺上看卓向銘。
他平時穿黑色的襯衫居多,今天換了件白襯衫,還是好看,但感覺很不一樣。
天氣慢慢變冷,太陽落山也越來越早,這會兒滿城的路燈已經(jīng)亮了,熾亮的燈光跟天邊最后一點微弱的余暉構(gòu)成江都晚秋獨特的黃昏時刻,不對著童宴時,卓向銘臉上照常沒什么表情,從側(cè)面就能看出輪廓的深刻,是帶著冷淡的英俊。
他專注地看著路前方,出門前童宴幫他抓的頭發(fā)還是原樣,童宴天馬行空地想,那他中午一定沒有休息。
卓向銘沒有正被人盯著發(fā)花癡的自覺,在紅燈的最后幾秒里抬手整了整領(lǐng)帶,手指骨節(jié)分明,西服袖口下滑,露出一半腕表和手腕上凸起的骨頭,頂著薄薄一層皮膚,莫名的性感。接著他輕咳一聲,喉結(jié)上下滾動,童宴換了個方向趴,面向車窗,不看他了。
童宴自認(rèn)被勾引得夠嗆,卻沒想到剛進門聽見聲哢噠門鎖,雪松的氣息靠近,他就被從身后抱住了。
卓向銘掛著他書包的胳膊攔著他身前,緊緊箍著,另只手掰過他臉,低頭在他唇上啄了兩下,離開嘴巴,卓向銘的吻又漸次落在童宴的鼻尖和眼皮上。
不過這次卓向銘沒有過多糾纏,討完好處后就很快松手,神態(tài)自若地走到前面去了。
吃完晚飯,兩人一起去了書房,一個寫作業(yè),一個繼續(xù)辦公。
最近卓向銘比之前要忙,不光自己的事,林悅?cè)A那邊的也開始上手幫忙,還因為他堅持不在卓氏掛職,很多事做起來程式復(fù)雜,所以更費精力和時間。
等童宴做完作業(yè),卓向銘還坐在辦公臺后面,面前螢?zāi)簧系漠嬅婧芫脹]變過,他主要是在看報表,童宴懂一些,更知道他辛苦,想著不吵卓向銘,自己拿上書包輕手輕腳地往外走。
“作業(yè)做完了?”剛摸到門把手,卓向銘突然道。
童宴停下,轉(zhuǎn)身道:“嗯,完了?!?/p>
“待會兒準(zhǔn)備干什么?”
想了想,童宴道:“拼泰姬陵?!?/p>
卓向銘一手拿了遝文件,向后靠在椅背上:“過來。”
童宴走過去:“有我能幫忙的嗎?”
卓向銘道:“有?!?/p>
童宴還真沒想到:“什么?”
卓向銘伸手把他拉進懷里:“給我抱抱。”
開始童宴有些僵硬,但卓向銘真的就只是抱著他,沒做別的,看起來又很累的樣子,他就慢慢放松下來,靠在卓向銘頸側(cè),乖乖地給抱著。
“很累嗎?”過了會兒,童宴問。
卓向銘嗯了聲,低頭看著他,道:“很累。頭疼,肩膀也疼。”
他表情還是淡淡的,但不知怎么的,就是讓童宴覺得他很可憐,自己又沒辦法,心疼道:“那就休息一會兒吧,休息一會兒再看?!?/p>
“不行,今天得弄完。”卓向銘道。
“嗯……”童宴道,“那怎么辦?”
卓向銘道:“你去拼你的樂高吧,我一個人在這兒看就行了?!?/p>
這下童宴終于確定了:“你在裝可憐嗎?”
卓向銘道:“我不可憐嗎?”
“……”
童宴認(rèn)命地伸手揉他眉心,揉了會兒又幫他捏肩膀,卓向銘閉眼享受,終于沒忍住笑了一下,童宴立刻停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怎么這樣??!”
卓向銘睜開眼,抓著他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放在嘴邊親,臉上還帶著笑意:“沒騙你,真的很累?!?/p>
“不理你了?!蓖缯f。
他抽出手背在身后,努力裝作生氣,紅著臉從卓向銘懷里下去,拎上書包走了。
可半小時后,洗過澡換了睡衣、頭發(fā)半干的童宴又抱了個大盒子回來了。他把盒子放在窗邊,又出去給卓向銘倒了杯水。
放下水杯,童宴沒立刻就走,卓向銘就勢握住他垂在身側(cè)的手:“在這兒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