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跑了。
童楊就著碗幾口吞了粥,童宴又把沒吃完的春卷推給他,童楊看了眼沒吃:“行了啊,真當你剩飯鑲金?”
“那也總比餓著強啊?!蓖缯f,“這會兒上哪兒再找吃的去?!?/p>
“?”童楊說,“都這會兒了你不睡覺干嘛呢?!”
童宴警惕地朝后退退:“童、童楊我告訴你,你別不痛快朝我撒脾氣啊,我還給你剩點飯呢……”
“上去睡覺去?!?/p>
童宴不太放心,但又怕童楊抓著他晚睡的事挑刺,只好麻溜爬起來,一邊走一邊說:“那我嫂子呢?跑了你不找啦?是不是出來找我那會兒?你不會找人看著點兒嗎……誒哥你強迫人家啊……”
已經(jīng)找了大半夜的童楊拿拖鞋丟他:“睡覺去!”
門鈴響了。
童宴跟童楊面面相覷,童宴先開口:“是不是有鬼……”
童楊還是沒精打采的,犯賤道:“在你后面。”
童宴尖叫著往童楊身邊跑,童楊光腳去開門,半邊身體上掛著驚恐的童宴,門打開,兩個人都愣住。
卓嘉爍穿了件黑色毛衫,發(fā)絲也黑,跟濃重的夜色一起,把他的臉襯得更白,因為頰上的紅才不顯得慘白,嘴唇也紅,跟鮮櫻桃一個顏色,滿臉委屈神色,看見童楊,他眨了兩下眼,睫毛忽閃忽閃,突然掉下眼淚來。
童楊愣了會兒才像是突然活了,三兩下抖掉身上的童宴,把人一把摟懷里,箍著腰又去摸他臉:“你去哪兒了?!知不知道我……”
卓嘉爍身后的男人看不下去了,語重心長道:“小伙子怎么把自己發(fā)情的omega就這么亂丟?知不知道很危險?”
童楊:“您是?”
男人指指身后的出租:“我送他過來的,這個點可不好打車,這邊兒又偏……”
“沒有錢……”卓嘉爍靠在童楊耳邊撒嬌又委屈地小聲說,“我沒有錢……”
“沒事,沒事?!蓖瘲畹皖^安撫地親親他耳朵,只不過動作還很僵硬。
“童宴,童童,去拿錢,鞋柜里看看有沒有……”童楊聲音打顫,他上下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急得額頭滲汗,最后打橫抱起自己找來,見面就埋頭在他頸間,只知道依戀地抱他的卓嘉爍往樓上走,指揮童宴,“要是沒有再看看……”
“我知道,我給他?!?/p>
“打電話叫卓向銘來接你。”最后童楊說。
童宴付完車費,童楊已經(jīng)不見人了,他關門進屋,開燈坐在沙發(fā)上,麻木地看著全息屏里的女鬼。
恐怖片哪有現(xiàn)實驚悚?
剛那人是卓嘉爍嗎?他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不過這屋他肯定不能待了,卓嘉爍不方便,他也不方便。
剛童楊身上帶的那些資訊素就夠他受,現(xiàn)在一個還沒完全出發(fā)情期的omega待在這兒,待會兒他應激癥又該犯了。
卓向銘接電話時已經(jīng)睡了,不過聽清楚童宴說什么就立刻來了,連為什么都沒顧上問。
路上不見一輛車,卓向銘來的很快,看樣子是穿著家居服就出了門,他專注地看著路,童宴不好意思道:“太麻煩你了?!?/p>
“家里怎么了?”卓向銘好像是才想起來問,“怎么這會兒打電話?”
情況復雜,不知道卓向銘知不知道,童宴也不知道怎么說,最后含糊其辭道:“家里有個omega,嗯……發(fā)、發(fā)情了……”
卓向銘立刻懂了,他眉頭皺起,最后沒說什么。
童宴覺得尷尬,也不說什么,不過越來越熱,他降下點車窗透氣,卓向銘無意間一瞥,正色道:“童童?”
“嗯?”
“臉怎么這么紅?”
童宴摸摸自己的臉,只覺得燙手:“不知道……就是熱……”
說完童宴自己也一愣,難道卓嘉爍給的刺激太大,他也發(fā)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