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安霖說:“那你別哭了?!?/p>
陳韻城雖然眼睛還微微泛著紅,但他確實沒有掉眼淚,只看著關(guān)安霖重復(fù)道:“我沒有哭?!闭f完這幾個字,他又低聲說:“你是我兄弟,是我身邊最重要的人,別的人都沒那么重要。周彥現(xiàn)在還關(guān)在牢里,我就想你好好地生活就行了?!?/p>
關(guān)安霖嗤笑一聲:“別把我跟周彥相提并論。再說了,我在你心里哪有寧君延重要?你少哄我,自己去好好過日子就行了?!?/p>
或許是下午說了太多話,耗費了關(guān)安霖不少的精力,到傍晚,天還沒有完全黑關(guān)安霖就已經(jīng)在病床上睡著了。
陳韻城跟隔壁床的病人和家屬打了聲招呼,將病房的大燈關(guān)了,一個人坐在床邊,借著從中間簾子透過來的隔壁床的床頭燈,靜靜地看著關(guān)安霖。
醫(yī)院病房里總是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還有些別的,比如未散盡的晚飯的味道,還有長期臥床的病人身上的味道。
陳韻城看著關(guān)安霖,其實整個人都在發(fā)愣,他想自從周彥的兒子住院,他又遇見寧君延之后,就開始頻繁地出入醫(yī)院,都快要熟悉這些味道了。
他希望他身邊的人都不要再住院了,可他自己應(yīng)該還是會常來,因為寧君延會一直在這里。
過了不知道多久,病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陳韻城轉(zhuǎn)頭去看,見到是寧君延走了進來。
寧君延動作很輕,拉過一把椅子在陳韻城身邊坐下來,伸手握住了陳韻城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隔著一副簾子的隔壁病床的病人倒是在和看護他的母親小聲聊天,他們這時候應(yīng)該還沒注意到病房里多了一個人。
陳韻城輕輕將頭靠在了寧君延肩上。
寧君延低頭,先親了親陳韻城的額頭,然后又親他嘴唇。
陳韻城突然有些驚慌,他下意識去看病床上熟睡的關(guān)安霖,又去看簾子上隔壁病床兩人的影子。
寧君延不滿意他不專心,抬手捏住他下頜,讓他只許看向自己。
這個偷偷摸摸的吻維持了一分多鐘,寧君延才松開他,滿意地又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陳韻城松一口氣,用力握了握寧君延的手。
又過了一會兒,陳韻城輕聲對寧君延說:“今天龍展羽過來,告訴我說,關(guān)安霖一定要去查余杰,其實是有心思幫你媽把錢給追回來?!?/p>
他開口說話時,隔壁病床先安靜了一會兒,很快又繼續(xù)傳過來聊天聲音。
彼此說話都很輕,幾乎聽不清對方在說些什么。
寧君延的神情很淡,顯然并不太在乎這件事情,他說:“沒有必要。”
陳韻城握著他的手,“對我和關(guān)安霖來說,是很大一筆錢了?!?/p>
“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寧君延道,“不值得為了這些錢去拿生命冒險?!?/p>
陳韻城的視線落在關(guān)安霖熟睡的臉上:“他是為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