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上午都沒有收獲,他們是一路走到大學(xué)附近的,臨近中午太陽太猛烈了,陳韻城找了一片樹蔭躲在下面。
寧君延跟著他,在他身邊蹲下來。
陳韻城懶洋洋的,他問寧君延:“你究竟是不是啞巴???你叫什么名字???”
過了一會兒,寧君延才搖搖頭。
“你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嗎?”
寧君延依然搖頭。
陳韻城說道:“你怎么回事?”
寧君延的一頭短發(fā)亂糟糟的,還維持著陳韻城用剪刀給他剪出來的模樣。
陳韻城問他:“那你會說話嗎?你要不要跟著我學(xué)一下試試?我叫陳韻城?!?/p>
寧君延看著他。
陳韻城重復(fù)道:“陳韻城?!?/p>
寧君延突然開口,含糊不清地說:“延延……”
陳韻城愣住了,他說:“你說什么?”隨后又有些開心,“原來你不是啞巴?。俊?/p>
寧君延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他視線看向前方,說:“我叫延延。”
“哪個言?”陳韻城追著他問。
寧君延搖了搖頭。
陳韻城也不知道為什么,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以為寧君延的名字是叫言言,不過那個時候?qū)幘幼约憾歼€解釋不清楚。
“言言?”從側(cè)面看過去,寧君延的眼睫毛很長,微微往下垂著,挺翹的鼻子下面是顏色淺淡的嘴唇,十歲的男孩子還帶著些雌雄莫辨的稚氣,但是陳韻城覺得他已經(jīng)很好看了。陳韻城嘗試讓他回憶更多,“你還記得你的家人嗎?”
寧君延眼睫毛顫動一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陳韻城看了一眼街邊來往經(jīng)過的行人,湊近寧君延耳邊,很小聲地說:“你要是找得到怎么回家,就自己回去吧?!?/p>
寧君延轉(zhuǎn)過頭來看他。
陳韻城與他對視,“我不會告訴干爸干媽的?!?/p>
寧君延過了很久才說:“不知道,頭痛。”
陳韻城輕輕“啊”一聲,想起了寧君延頭頂?shù)膫酒饋?,手指碰了碰寧君延頭皮上腫脹的地方,問:“這里痛嗎?”
寧君延明顯縮了一下脖子,卻沒有叫痛。
陳韻城收回手,在褲子上擦了擦手上的汗水,蹲了回來,說:“原來你不是傻子啊,你是不是撞壞腦袋了?”
寧君延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陳韻城用手捧著臉嘆了一口氣,他覺得他幫不了寧君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