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么一張校草臉,按理說只要進了娛樂圈,不能大火,也能賺筆小錢。但奚嘉偏偏就要演龍?zhí)?,最好只有一場戲,超越三場就必然拒絕。每次只在劇組待一天,當天到、當天走人更好,不和劇組里的人扯上一點關(guān)系。
有這么個不上進的死黨,陳濤真是怒其不爭,卻又拿他沒辦法。為了不讓死黨餓死,只能經(jīng)常給他找角色。
奇怪的是,奚嘉這張臉卻受很多恐怖片導演的喜歡。現(xiàn)場拍攝的時候感覺還好,一旦到了后期剪輯,只要螢幕上有這張臉,剪輯人員總覺得莫名地一冷,心中發(fā)寒。
自那以后,許多恐怖片都會聯(lián)系陳濤,讓他幫忙找這個演員客串。
大巴車搖搖晃晃地開過了收費站,突然一個急剎車,整個車子的人全部被嚇醒。不過多時,罵聲和抱怨聲四起,司機趕緊站起來:“前面好像發(fā)生了一場車禍,路給堵了,大家別急,系好安全帶。”
聽到車禍,車上的乘客這才安靜點。
大巴車如同蝸牛,緩慢地在高速公路上挪動著。好不容易挪到了車隊的最頂頭,忽然,一道刺耳的尖叫聲響起,下一刻,孩子的大哭聲響徹整個車廂。
坐在奚嘉前面的母親趕緊捂住了女兒的眼睛,心疼地直道:“心心乖,不哭不哭,不要看那里,那里什么都沒有。媽媽在這里,不要怕,心心最棒了,心心最勇敢了……”
車子挪到了車禍現(xiàn)場,許多湊熱鬧的乘客紛紛跑到奚嘉這一側(cè)的窗戶,好奇地張望。
“媽呀,這也撞得太慘了吧,那個人腦袋都歪了,還活不活的成了?”
“我看肯定死了。開寶馬有什么用,撞進溝里,開飛機都沒用!”
“應該沒死吧,不過流了這么多血,救護車再不來,也救不活了?!?/p>
好事者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紛紛坐回了座位。他們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個被撞得渾身是血的寶馬車車主身上,卻沒有人發(fā)現(xiàn),窗邊的這個年輕人一直神色平靜地看著寶馬車的車頭。
大巴車一點點地開出擁堵的車隊,奚嘉也一直鎮(zhèn)靜地看著。等大巴車徹底離開車流后,車子一下子恢復高速,快速地向前駛?cè)ァ?/p>
而在大巴車的后方,誰也不知道,一個身穿藍色校服的女孩子正坐在被撞得四分五裂的寶馬車頭。她的臉上全是血,半個腦袋都癟了下去,可她仿佛不知道疼痛,只是用那雙慘白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躺在血泊中的寶馬車主。
不過多時,員警和救護車一起來了。醫(yī)生一下救護車,就趕緊將這寶馬車主抬上救護車,一邊做急救。然而三分鐘后,醫(yī)生摘下口罩,抬頭對員警說道:“死亡時間16點24分?!?/p>
這句話剛落下,那個坐在寶馬車頭的女學生忽然笑了。她轉(zhuǎn)過頭朝著大巴車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嘴唇裂開,露出一個滲人的笑,接著從寶馬車頭跳了下來,一步步地消失在了空氣里。
傍晚時,奚嘉回到了家。剛剛開門,一個黑色的小影子就猛地竄了過來。軟軟的小爪子搭在奚嘉的腿上,可憐兮兮的小家伙小聲地“喵喵”叫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水汪汪的,奚嘉把行李箱放到一邊,將小家伙抱了起來。
空蕩蕩的家里,并沒有一個人。
奚嘉走到貓窩旁,看到盆子里的魚肉一點都沒動,他輕輕地嘆了聲氣,拿起旁邊放著的小勺子,溫柔地將魚肉一點點碾爛,然后用小勺子喂到小家伙的嘴里。
小黑貓饜足地瞇上了眼睛,紅色的舌尖輕輕舔著勺子上的魚湯。一人一貓就這么安靜地喂飯,奚嘉將最后一點魚肉也喂進了小貓的嘴里,但小貓還是委屈地不停喵喵叫,仿佛根本沒有吃飽。
奚嘉一把將小貓抱了起來,往廚房走去。小貓乖順地躺在他的懷里,見奚嘉從冰箱里取出一條小魚,小貓立刻興奮地盯著那條魚看。
嘴唇忍不住地翹了起來,柔和的聲音在廚房里輕輕響起:“馬上就做給你吃,好不好?”
小貓好像聽懂了,把頭又扭回了奚嘉的懷里。那柔軟的毛全部蹭在奚嘉的脖子上,他一手拿菜刀,一手拿魚,但就在他將魚放到砧板上時,突然!
小貓輕輕地一咬,一根繩子從奚嘉的脖子上猛然墜落。
清澈的雙眸倏地睜大,奚嘉直接扔了菜刀,飛快地俯下身去接那往地上掉去的繩子。
紅色的繩子上,一塊拇指大小的血色玉石在夕陽的照射下,反射出惑人的光輝。那玉石順著紅繩往下滑落,奚嘉動作飛快,一把抓住了那根繩子,但就在他抓到繩子的一瞬間,血色玉石“哢嚓”一聲摔在了瓷磚地上。
轟!
仿佛有什么東西沖出來了,社區(qū)的花園里,正在散步的居民們紛紛打了個寒顫:“什么鬼,昨天氣象臺不還說什么溫度升高,怎么突然又這么冷了?”
土壤樹木的縫隙里,道路拐角的陰暗處,一絲絲陰森的黑色氣息慢慢覺醒,向上攀巖。
就在距離這座社區(qū)不過五里遠的景獨湖上,趁著周末,很多游客乘坐游艇觀賞湖邊的景色。白色的帆船和游艇在寬廣的湖面上四處飛馳,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一個挺拔高大的身影從三個小時前就懸浮于湖面上,目光淡漠地看著面前的一團黑氣。
在這三個小時內(nèi),那團黑氣一次次地向外沖擊,可它卻怎么也無法沖出某個圓圈范圍。漸漸的,黑氣的體積越加縮小,撞擊得卻越加激烈,它面前的黑衣男人始終沉默地看著它。
此時,這團黑氣已經(jīng)只剩下拳頭大小。大概只需要再等半個小時,它就可以完全灰飛煙滅。但就在這時,俊美的黑衣男人卻猛地轉(zhuǎn)身看向遠處的樓房,那團黑氣也忽然暴躁起來,直接化身成了一個張牙舞爪的中年男人。
“啊啊啊啊啊啊陰氣,好強大的陰氣……我要吃了它,我要吃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