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一道難題

第二天，上午大課間。.

秦則初趴在課桌上，精神不振。

馬尚飛瞅他半天，見他半睜著眼睛，確定沒在睡覺，這才敢和他說話：“爸爸，東哥想掃你的二維碼?！?/p>

秦則初懶懶地：“掃吧。”

“好咧。”馬尚飛拿著手機(jī)，等了一會兒，猶豫道， “哪兒呢？”

“這兒。”秦則初依舊趴在桌上，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臉頰。

馬尚飛：“……”

馬尚飛：“我是說你的QQ或者微信。”

秦則初：“哦，那玩意兒臉上沒有。”

然后就沒了動靜。

馬尚飛：“……”這是不給掃唄。

“東哥讓我?guī)Ь湓??！瘪R尚飛咽了咽口水，“他說，讓你放心，他不會去搗鼓電線和廣告牌。”

秦則初：“哦。”

馬尚飛：“這是什么意思啊，問他他不說。”

“意思就是，”秦則初豁開眼皮，向馬尚飛勾了勾手指。

馬尚飛湊過來。

秦則初接著說：“他想活著?！?/p>

馬尚飛：“……”

許央正在看題，見他倆神神秘秘，好奇地扭頭。

秦則初半瞇著眼，和她視線撞上。

他不躲閃，就這么看著許央，樣子蔫蔫的：“同桌，可以采訪你一下么？”

許央移開視線，沒說話。

秦則初：“你以后想當(dāng)物理學(xué)家嗎？”

“……”許央合上手上的筆記， “相對來說，我物理差些，想補(bǔ)一補(bǔ)?！?/p>

筆記本很厚，封皮上簡單粗暴寫著幾個大字--【張斌物理筆記合集】

秦則初嘖嘖，心想，合集，你怎么不弄個詩集！

“不走競賽?！鼻貏t初腔調(diào)拖得慢慢，“補(bǔ)到應(yīng)試考試滿分的這種么？”

秦則初眼皮很薄，瞳仁又極黑。他就算懶散散地癱著，也看不出萎靡和頹廢的氣息，頂多就是個不理朝政的小王爺。

高貴冷艷美嬌爺。

許央咽了咽口水，從喉嚨里飄出一聲：“嗯。”

秦則初閉上眼睛，若有所思。

“許央?！睆埍髲淖呃壬献哌^來，停在窗口，他胳膊搭著窗臺，“我的字不好看，有些地方寫得亂，看不清的地方問我。”

他指的是物理筆記，今早拿給許央，說對考試有幫助。許央本來不想看，但是他執(zhí)意要藉，而且筆記確實寫得很好，字跡規(guī)整，條理清晰。許央謝過他之后，就把筆記留下來看兩天。

許央抬頭看向窗外：“沒有看不清，挺好的?！?/p>

“那就好?！睆埍髶项^笑了下，又問，“昨天那道題解得怎么樣？”

“沒有解出來?！痹S央搖頭，“我試了好幾個思路，都是半途而廢?！?/p>

“我昨天拿著題去競賽班找東哥，他不在教室，我就把這道題給他同桌了。他同桌也很厲害，是競賽班的大神?！睆埍笳f，“不過我剛從競賽班過來，大神也沒解出來，還問我是不是題目的數(shù)值寫錯了。我和一中的同學(xué)確認(rèn)過好幾遍，題目沒錯，數(shù)值也沒錯。”

競賽班的大神都做不出來，許央有點犯難：“不如直接問老師吧?！?/p>

張斌拒絕：“那就失去解題的樂趣了，好不容易找到一道有挑戰(zhàn)的題目。”

大牛聽到他們的對話，沖窗口抱拳：“斌子，我覺得我和你說話，都是在阻止人類進(jìn)步。打擾了?！?/p>

馬尚飛跟著：“打擾了+1.”

楊音音大聲：“打擾了+2.”

楊音音同桌：“打擾了+學(xué)號?！?/p>

張斌不好意思地?fù)项^笑：“哪有那么夸張?！?/p>

眾人齊聲：“絕逼有?！?/p>

秦則初揉著脖子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語調(diào)依舊懶洋洋的：“你們真的是打擾我睡覺了。 ”

眾人不敢怎么和他開玩笑，只有馬尚飛壯著膽子說：“來，介紹一下，這位窗外的男孩，就是世界未來的物理學(xué)家張斌同志。”

張斌臉更紅了。

秦則初一雙烏黑的眼睛瞥過去，淡聲說：“你們不要欺負(fù)老實人啊。”

馬尚飛笑了兩聲，說：“張斌物理確實很好，幾乎每次都是滿分?！?/p>

秦則初不緊不慢：“不走競賽，應(yīng)試滿分的這種？”

許央唇線抿直，心尖突然被捏了下，澀澀麻麻。

剛秦則初這樣問她的時候，不知道當(dāng)時是不是沒注意聽，口吻聽不出什么。但是現(xiàn)在，漫不經(jīng)心里滿滿都是嘲諷。

眾人有些訕訕，氣氛一時凝固。

秦則初伸手過去，放在許央桌上：“我看看你們的樂趣?！?/p>

“你們”兩個字被他念得像是用斧頭從中間劈開。

解題是樂趣，行。

不問老師非要自己解，樂趣翻倍，行。

老父親現(xiàn)在非要閹割你！們！的樂趣！

眾人沒能get到秦則初說的“樂趣”是什么，許央?yún)s秒懂，她突然心生一股燥意，帶點委屈，抓著一張紙扔到他手上。

秦則初視線從她臉上略過，扯了扯嘴角，沒說什么。他慢條斯理地拿起紙，掃了眼題目。

眾人這才知道他想干什么，內(nèi)心都有些微妙，這位大佬裝逼未免太過了，待會兒臉腫到不能看。

馬尚飛勸：“爸爸，還有六分鐘上課，據(jù)我的經(jīng)驗，這個時候廁所人少，咱們一起去廁所吧?！?/p>

秦則初挑他一眼：“一分鐘夠你放水了?！?/p>

“啊？”馬尚飛覺得他可能沒理解自己是什么意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