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二章合一

昨晚送許央回家后，秦則初去了趟老校長家，所幸章寧已經(jīng)回去。

老校長還沒睡：“寧寧回來誰也不搭理，一句話也不說，直接奔進房間到現(xiàn)在也沒出來過，估計這個點已經(jīng)睡了?！?/p>

章寧房間里突然傳出一聲悶響。

老校長：“寧寧，還沒睡？你秦哥哥來看你了?！?/p>

屋里又沒了聲音。

老校長嘆氣：“寧寧平時就這樣，不是針對你，你別見怪。”

秦則初：“沒關系。”

章寧猛地打開房門，站在門口沖客廳吼：“我平時哪個樣了？ ！”

吼完就轉身回房間，再次沒了聲響。

不過房門沒關上。

秦則初笑笑，站起來：“我去看看他?！?/p>

孫子居然留了門，老校長很激動：“好好好?！?/p>

秦則初走到臥室前，敲了敲門，里面沒人應聲，他直接推門進去，順手反鎖。

章寧一個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你想干什么？！”

秦則初不緊不慢，一層一層往上卷襯衫袖子：“怎么？怕我弄死你？”

章寧辨別著他臉上的神情：“華爺找你麻煩了？”

秦則初單手拉開一個椅子，坐下來，沒說話。

章寧著急：“華爺真找你了？！”

秦則初靠著椅背：“你知道華爺是什么人？”

章寧：“濱城一霸。護城河閻王爺。”

秦則初： “你崇拜他？”

“不不不。”章寧的頭搖成撥浪鼓。

“你怕他？”

“沒人不怕！他可是閻王爺?！?/p>

“那你還去招惹他？”

“我沒有！我不是！是他們把我--”章寧說不下去，眼圈有點泛紅。

秦則初把右腳放在左腿膝蓋上，翹著美式二郎腿：“所以，還是得跟對人?！?/p>

章寧抬頭看他。

秦則初托著腔調，漫不經(jīng)心道：“華爺算個屁?！?/p>

十分裝逼，奈何中二少年最吃這種裝逼。

章寧果然一臉好奇地看著他：“你真不怕華爺？”

秦則初輕笑一聲，沒說話，似是很不屑。

章寧從床上跳下來，拉了張椅子坐在他對面，眼神誠摯：“秦哥哥，以后我跟著你混吧?！?/p>

秦則初裝模作樣地說：“你得排號?！?/p>

“排什么號？ ”

“跟我的人太多，按號來。我得挑選?！?/p>

章寧激動得站起來：“我就知道你是有組織的！”

秦則初嘴角直抽抽，這個中二少年未免中毒太深。

章寧：“看在我爺爺?shù)拿孀由?，秦哥哥你能給我開個后門嗎？讓我插下隊?！?/p>

秦則初：“你現(xiàn)在知道你爺爺有面子了？”

章寧嘟囔了聲，傲嬌地偏過頭，不說話了。

秦則初做思考狀，默了默，口吻無奈道：“行吧，但是--”

“秦哥哥，你喝水?！闭聦庎嵋幌萝f出臥室，再噌一下瞬移回來，手里拿了瓶鹽汽水，“您請喝汽水?！?/p>

秦則初：“……”

連'您'都用上了，預訂這也是個沙雕。

“但是--”秦則初伸手接過來鹽汽水，接著上句話說，“組織上的條件比較苛刻?！?/p>

章寧眼睛亮晶晶：“我可以！”

秦則初：“第一，要長得帥?！?/p>

“我也算是帥吧?！闭聦幱悬c不好意思，“我基本每周都能收到女生的情書?！?/p>

秦則初上下打量他：“湊合吧?！?/p>

章寧：“……”

“第二，”秦則初晃了下手指，“要學習好?！?/p>

章寧：“？？”

秦則初不說話了。

章寧弱弱地道：“其實我學習還行?！?/p>

秦則初：“這個，我要求證的?！?/p>

說完站起來。

章寧連忙：“秦哥哥，你別走啊，我現(xiàn)在就可以證明?！?/p>

他把書包里的東西全倒在地上，從中扒拉出來幾張試卷，遞給秦則初。

“不行，這個不能算?！鼻貏t初瞄了眼卷面，“你得現(xiàn)做一套題?！?/p>

他彎腰撿起一張空白數(shù)學卷：“就它吧。你現(xiàn)在做，我看著?！?/p>

“……好吧?！闭聦幉磺椴辉傅啬弥碜幼綍狼?，埋頭寫題。

秦則初坐在他斜后方，充當監(jiān)考老師。

五分鐘過去，他突然覺得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

哦，許央。

他翻窗那晚，曾看著許央做完一套物理試卷。

秦則初手指沿著鹽汽水瓶口摩挲，一圈又一圈，驀地想起今晚剛用這只手打過許央屁股，他立即把手放回褲兜。

半分鐘后，沒忍住，摸了煙盒和打火機出來。

操。

都他媽什么事。

章寧回頭，見秦則初懶散地靠在椅背上，雙眼迷離，吞云吐霧。莫名覺得他有種大佬的氣質。

向往之心油然而生，章寧運氣，奮筆疾書刷題。

我要加入組織！

一張試卷寫完，秦則初抽了三根煙。章寧小心翼翼地交卷。

秦則初接過來，三分鐘判完卷子：“分太低?！?/p>

章寧：“我多少分？”

秦則初輕飄飄丟下試卷：“96?！?/p>

“滿分120，我考96分可以了啊，都及格了?！闭聦帗炱鹁碜?，小聲嘀咕。

“及格就能進，我是垃圾收集站？”秦則初淡著一張臉，把煙頭摁滅。

章寧撓撓耳朵：“那組織的入會線是多少？”

秦則初抽眼皮：“滿分。”

“操！”章寧罵了句臟話，“你是我爺爺派來的間諜吧！”

間諜，組織。

秦則初腦殼疼：“如果我把今晚的事情告訴你爺爺，你覺得他老人家只會讓我看著你寫試卷？”

章寧扔掉試卷：“你就是在唬我，根本不想讓我跟著你混?！?/p>

“來，我問你。”秦則初看著他，“我今晚是怎么把你從包廂里撈出來的？”

章寧支吾：“你拉閘，酒吧突然停電?！?/p>

秦則初： “每個酒吧都有應急燈和備用發(fā)電機。”

章寧：“那--”

“這里?！鼻貏t初裝逼地用一根手指輕敲著自己的腦袋，“腦子?！?/p>

“時代在發(fā)展，只靠打打殺殺早已經(jīng)落伍。學好數(shù)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秦則初開始灌老掉牙的土味雞湯，“21世紀最缺什么？人才。”

章寧：“那- -”

“你。”秦則初突然朝他豎起大拇指，“我看就是個人才?！?/p>

章寧：“……”

聽起來有點怪怪的，有點像罵人是怎么回事。

“如果沒有偉大的物理電學知識，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一群人肛過了。”秦則初往外走，“你自己考慮?！?/p>

章寧委屈巴巴地跌坐在床上。

秦則初走出房間，已經(jīng)是凌晨，老校長依舊在陽臺等著。

老校長招手讓他過去：“秦則初，寧寧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