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二人蹦極

秦則初一屁股坐在一捆五三上：“我就是想交個作業(yè)，怎么這么難？”

許央左手拿著手機(jī)，右手蘸水在玻璃窗上瞎涂亂畫：“誰要收你的作業(yè)?！?/p>

秦則初忽然笑了：“你聲音真好聽。你等會兒，我錄下來催眠用?！?/p>

許央抿緊唇，果斷掛電話。

電話那頭的秦則初：“……？？”

剛騷了嗎？沒有。

他覺得他最近可能被霍向東傳染了。傻逼也能傳染？什么玩意兒。

許央結(jié)束瞎涂亂畫，才看出來玻璃窗上的圖案是個白胖娃娃，她從娃娃機(jī)里夾出來送給秦則初的那個娃娃，娃娃的眼睛瞇成一條縫，賤賤的。

慌忙伸手擦掉。

秦則初沒再打來電話，他發(fā)過來一條文字消息：【作業(yè)放門崗了?！?/p>

第二天早飯后。

爸媽出門，黃欣約了同學(xué)去滑冰，許央借口要在家學(xué)習(xí)，沒有跟去。等他們都走了后，許央寫了一張化學(xué)卷，喝了碗外婆煮的綠豆湯。

外婆笑瞇瞇地看著她把綠豆湯喝完，不舍道：“央央明天就要走了，下次再見就要到過年了?！?/p>

許央笑道：“我會想念外婆的?！?/p>

外婆： “不過明年這個時候你就住過來了，聽你媽媽說，你要考江大是吧。江大離家里不遠(yuǎn)，以后每個周末都可以回家?！?/p>

提起江大，許央心情突然很煩躁。

“外婆?！痹S央本來想說她不想考江大，看著外婆希翼的臉，話出口，她改道：“我還沒去過江大?！?/p>

外婆立馬道：“你隨時就可以去看的，小區(qū)門口有地鐵站，沒幾站路?！?/p>

心底有個東西呼之欲出。

許央站起來：“外婆，我現(xiàn)在去吧?！?/p>

“快中午了，吃過午飯?jiān)俪鋈グ??！?/p>

“不用，我在江大食堂吃?！?/p>

外婆叮囑了幾句，許央拎包出門。在電梯里，她拿出手機(jī)翻看，沒有短信沒有未接來電，手機(jī)很安靜。

她靠在轎廂上，心情隨著電梯數(shù)字不斷下墜。

對江大沒什么興趣，說是去逛江大校園就是個借口，想出來透透氣。許央撐著傘往小區(qū)門口走，心想干脆去圖書館算了。

路過門崗時，她偏頭看了下。

周圍很安靜，沒什么人經(jīng)過。

門衛(wèi)室窗口隱約可見一個身影，穿著保安服，有點(diǎn)老態(tài)。

鬼使神差，許央一步步走過去，敲窗，問：“爺爺好，請問你這里--”

秦則初從棋盤上抬頭，笑：“作業(yè)在這里?！?/p>

“大爺，下次再和你下棋，我們學(xué)委要檢查作業(yè)了。”他拎起腳邊的一捆五三，走到窗前，把書放在窗臺上，利索地解開繩子，翻開最上面一本，“全寫好了，檢查吧?！?/p>

許央撐著傘，視線落在他翻開的英語題上。全是選擇題，寫是都寫了，但是鑒于他以前在兩分鐘內(nèi)做完一張英語試卷的騷操作，許央扁嘴，小聲說：“誰知道是不是瞎寫的。”

秦則初微弓著背，手肘支在窗臺上，指尖隨意點(diǎn)了道題：“你隨便看一道?！?/p>

許央真的跟著他的示意看了這道題，答案是對的。秦則初指尖下滑，落在下一道題上，答案依舊正確。

門衛(wèi)大爺喝著茶，念叨道：“你們學(xué)校管挺嚴(yán)，暑假里還讓學(xué)委檢查作業(yè)……小姑娘，這個小伙子昨晚就來了，等了你晚上，他說如果這次交不了作業(yè)，等開學(xué)寫三萬字的檢討也不管用……我覺得小伙子學(xué)習(xí)態(tài)度挺好，你就別記他的錯了，都是一個班里的同學(xué)……”

許央跟著秦則初的指尖檢查完單選題，指尖挪到完形填空上，許央的視線跟著落在完形填空題上，秦則初實(shí)在忍不住，身體前傾，嘴唇湊到她耳邊，小聲說： “你他媽是想乖死我?！?/p>

“你--”許央掉頭就走。

熱浪撲面而來，燙到臉痛，覺得剛才認(rèn)真檢查他作業(yè)的自己蠢死了。

“大爺，作業(yè)先放你這，今晚我過來拿。謝謝?！鼻貏t初從門衛(wèi)室跑出來，幾步追上許央，“又生氣了？”

許央不說話。

“你最近怎么老是生氣？”秦則初在她面前倒退著走，“我聽霍向東說，哄你開心劈個叉就行。真的么？”

他從褲兜里掏出手，毫無顧忌地提了提褲腰，大有躍躍欲試劈叉的架勢。

“？？”許央扯了扯唇角，“神經(jīng)?！?/p>

“你笑了！”秦則初抬手抹了把額角的汗，有點(diǎn)不可思議，“劈叉還真管用？”

我操了。

許央：“……”

秦則初：“你要去哪兒？”

出了小區(qū)門口，許央往地鐵站方向走：“去江大?！?/p>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