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p>
華爺呵了聲:“如果他是秦川的兒子,我早把他崩了?!?/p>
“看好你這個弟弟,別再讓他犯到我手里?!?/p>
秦則初把章寧從樹上卸下來,章寧當(dāng)場暈了過去。聯(lián)系老校長,把章寧送走。秦則初飛速趕到學(xué)校,語文已經(jīng)開考半個小時,正好是班主任老暴監(jiān)考,放他進了考場。
馬路上。
許央吃完最后一勺炒優(yōu)酪乳,往前走了幾步,把紙碗扔進垃圾桶里。
秦則初突然開口:“我媽在加拿大。”
許央“???”了聲,剛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然后想起母親說過,他媽媽早死了。
秦則初:“我七歲的時候,他們分手,我媽去了加拿大,我跟著我爸過?!?/p>
許央留意到他說的是分手,而不是離婚。
然后,秦則初解釋道:“生我的時候沒到法定結(jié)婚年齡。后來他們說,等我八歲生日時領(lǐng)證,有紀(jì)念意義?!?/p>
他沒再說下去,許央等了會兒,問: “他們?yōu)槭裁捶质???/p>
秦則初苦笑了下:“這得問秦川?!?/p>
“哦,秦川是我爸?!彼a充道。
許央:“他們以前肯定很相愛?!?/p>
秦則初沉默。
“你媽媽后來和你聯(lián)系過嗎?”
“沒有。”
秦則初,你不要難過。
許央幾乎把這句話念爛,也沒能說出口。
快到宣坊街時,手機在包里震動。霍向東發(fā)來消息,說可以回來了。
許央其實特別想去參與他們的“生日驚喜”,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夜里十一點多。家里有門禁,最晚不能超過十二點。不夸張地說,除了生病住院這類特殊時期,她這輩子就沒違背過這個門禁。
秦則初把她送到花園洋房的胡同口。許央接過他手里大大小小的袋子,幾乎是瞬間,一個大膽的念頭占欲著她整個身體。
不這樣做,她會爆炸。
接袋子的時候,她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手指在她手心凝滯了下,然后動了動。
“秦則初,生日快樂?!痹S央尾音帶顫,低頭快速說完這句話,轉(zhuǎn)頭就跑。
白影消失在院門里。
秦則初把手指貼在嘴唇上,手指的溫度傳遞到沁涼的嘴唇,傳遍全身。
瞬間,他血液重新沸騰起來。
拿著白胖娃娃剛打開閣樓的房門,他就被懟進一個蛋糕里。
“生日快樂!”武子期喊破音,不耽誤他領(lǐng)唱,“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papa……”
房間內(nèi)俗氣的彩燈明滅閃爍,五顏六色的氣球掛了一墻。幾個人拍著手一起唱生日快樂歌。
秦則初面無表情地從蛋糕里鉆出來:“操。我娃娃臟了?!?/p>
霍向東跑過來:“什么?這么短的時間你就和許央造出來一個娃娃?!秦則初!你是有多快??”
“滾?!鼻貏t初一腳把他踹進蛋糕里。
秦荷點著桌上一個小蛋糕的蠟燭:“正好十八根,來,過來許個愿?!?/p>
秦則初滿臉嫌棄,還是走過去,閉眼許了個不可能的愿望:【希望秦川回來?!?/p>
吹滅蠟燭,睜開眼。
蛋糕糊進了他眼睛里,有點疼。他忍住,沒讓眼淚流下來。
秦荷陪他們吃了蛋糕就下樓回房去睡了。這幾天邢建軍不知去哪里鬼混,一直不回家。她身心舒暢,好像自己又年輕了一歲。
說好不提秦川,但武子期沒忍住,問:“蛋糕好吃嗎?”
秦則初:“難吃?!?/p>
“和川哥去年做的比呢?”
秦則初靠墻坐在地上,說:“去除濾鏡,是比他做的好吃。也就好吃那么一點吧。”
不知道怎么戳到武子期的淚點,他哭著塞進嘴里一把蛋糕,說:“初,我想川哥了?!?/p>
秦則初也抓了一把蛋糕塞進嘴里,慢慢嚼了,說:“他媽的。秦川活成了一個傳奇。”
許央回到家里時,父母果然在客廳等著她。她先道歉,態(tài)度很好。他們沒有過多為難,只是苛責(zé)了幾句。
幸虧有裝著各種從夜市街贏回來的戰(zhàn)利品袋子擋著,母親沒有發(fā)現(xiàn)她拎著的舊裙子。
拎著一堆東西回到臥室,反鎖好門。把舊裙子藏起來,準(zhǔn)備明天偷偷拿去干洗。
洗漱過后,睡覺前看手機,霍向東發(fā)過來一條短信:【秦則初跟你表白了?】
許央:【……沒。】
霍向東接連幾條。
【慫蛋?!?/p>
【慫得好!我還有機會!】
【這玩意兒是你給秦則初買的?/圖片】
圖片是秦則初的QQ頭像截圖。
他新?lián)Q的頭像,白胖娃娃的照片。
她費了半天勁從娃娃機里夾出來的那個娃娃,頭發(fā)上還沾有蛋糕。
許央連忙登錄QQ,果然看到他的新頭像。
心跳砰砰砰。
十八真好。
她也想過十八歲的生日,許央戳進手機日歷,距她的十八歲,還有三個月。
霍向東又發(fā)過來一條短信:【怪不得他沒跟你表白,換我我也不表白。這玩意兒太丑。懷疑你的審美。萬一你答應(yīng),豈不是證明我很猥瑣??】
許央:“……”
想把他拉黑。
第二天醒來,拉開窗簾,看見窗臺上放著一塊蛋糕。
蛋糕上用草莓醬寫了幾個字:“睡不著,有點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