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磊嘖嘖兩聲,捏了捏炸毛媳婦肉肉的臉蛋,“真寫了?”
唐宋一僵,炸起的毛毛一點點放平,繼而重新縮回后座上,從頭到腳透著懊惱。
“沈磊,沈石頭,沈視帝,你真是越來越?jīng)]下限了?!?/p>
沈磊摸摸他的頭,低沉的嗓音透著絲絲寵溺,“我只是太愛你了?!?/p>
唐宋哼了哼,看似并不領(lǐng)情。然而,紅透的耳朵暴露了他此刻真實的情緒。
身后響起低低的笑聲。
唐宋暗暗磨牙,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伸長胳膊敲敲車廂前的檔板,聲音憤憤然:“李哥,調(diào)頭,去西山公寓?!?/p>
司機(jī)李哥清了清嗓子,仿佛沒聽到他的話,一本正經(jīng)地和副駕駛上的保鏢交談。
“今天路況不錯?!?/p>
保鏢淡定點頭,“嗯。”
“小林應(yīng)該早就到了?!?/p>
保鏢再次點頭,“嗯?!?/p>
“于嬸八成給咱們留了飯?!?/p>
保鏢終于多說了幾個字,“還有年糕的?!?/p>
唐宋:……
所以可憐的小年糕已經(jīng)先一步被挾持了嗎?
【無話可說2.0】
鼻翼間飄過軟皮座椅特有的味道,還有幽幽的茉莉香。背上貼過來一層柔軟的布料,暖融融的,是他最喜歡的那條小毯子。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
將近零點,別墅依舊燈火通明。
司機(jī)和保鏢們圍坐在后院的小亭子里,呼嚕呼嚕地喝著豬腳湯。
唐宋去狗舍看了看年糕,小家伙聞到他的氣味,明明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依舊親昵地舔了舔他的手。
前后不過幾分鐘的工夫,再回到客廳,沈磊已經(jīng)歪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沉睡中的男人褪去了平日里的張揚霸道,高大的身體蜷成一團(tuán),手臂緊緊抱著唐宋的毯子,像個守護(hù)玩具的小孩子,怪可愛的。
唐宋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就這樣靜靜地描摹著他的輪廓,已然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于嬸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身后,深深地嘆了口氣,“外面的人都覺得當(dāng)明星有多光鮮,誰能想到忙起來連覺也沒得睡?徐小姐打來電話,讓我看著他吃藥,唉,我哪里管得???”
“吃藥?”唐宋不由地提高聲音,又連忙壓低,“他病了?”
于嬸把手里的藥片拿給他看,“喏,徐小姐塞在他包里的,說是接連熬了兩天兩宿,在飛機(jī)就發(fā)起了燒?!?/p>
唐宋皺眉,“連著兩天沒睡覺?”
據(jù)他所知,沈磊最近的行程并不緊,完全沒必要這么趕。
“可不是么,”于嬸觀察著他的神色,狀似不在意地說,“說是為了空出三天,這才加班加點,唉,也不知道有啥大事要干?!?/p>
唐宋頓時明白了。
沈磊是為了他。
慶功宴結(jié)束后,他剛好能休息三天,三天后就要飛到甘肅拍短片。再然后就是真人秀、電影、各種通告,兩個人要想湊到一起就難了。
唐宋舒了口氣,把藥片接到手里,低聲說:“您去休息吧,我來……照顧他。”
“成!磊子就聽你的話!”
于嬸飛快地把水杯和藥片塞到他手里,腳步輕快地出了門,生怕他反悔似的。
唐宋笑笑,輕手輕腳地走到沈磊身邊,半跪著蹲在地板上。
“沒鋪地毯,涼?!鄙蚶诒犻_眼,把他拉起來。
唐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裝了?”
沈磊咧了咧嘴,懶洋洋地?fù)Q了個姿勢,把他當(dāng)成大號抱枕摟進(jìn)懷里,“聽到我家大寶貝說話,就醒了?!?/p>
聲音里透著明顯的沙啞,他的頭很重,整個壓在唐宋肩上。
唐宋沒動彈,只是背過手,摸了摸他的頭,溫溫的,看樣子并不嚴(yán)重。
“把藥吃了,再試試體溫。”
沈磊在他肩窩蹭了蹭,作作地撒嬌,“要媳婦親親才可以。”
唐宋扯扯他的耳朵,“臉呢?”
沈磊咧嘴,“不要了?!?/p>
“不親?!碧扑蚊蛑Γ阉幣e到他嘴邊。
沈磊別開頭,“不吃?!?/p>
唐宋失笑:“你幾歲了?”
“幾歲也不能忘了疼媳婦?!?/p>
“你這是疼媳婦嗎?”
“媳婦疼我,等價代換就是我疼媳婦?!?/p>
“要點臉?!?/p>
“剛說了,不——”
話音未落,雙唇不期然觸碰到一片柔軟。
仿佛聽到“啾”的一聲,輕輕的,柔柔的,如春日嬌花在心底倏然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