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皺了下眉,倒是沒有離開,他在蕭琛這里住了很久,對于府里的人也都熟悉了,直接吩咐人準備了午膳,吃完后還去睡了個午覺。
蕭琛回來后,聽到下人的回稟才想起和蕭靖約好的事情,他現(xiàn)在幷不想見蕭靖,直接吩咐道:“不要讓四哥知道我回來,我去……”
“為什么?”蕭靖正好聽到蕭琛的話,問道:“難不成你背著我做了什么壞事?”
蕭琛嚇了一跳,轉(zhuǎn)身才看見靠著柱子站的蕭靖。
蕭靖右手拿著折扇輕輕敲著左手,問道:“難道你是嫉妒我要訂親了,所以不愿意搭理我?”
看著蕭靖,蕭琛背在身后的手握緊了,許久沒有說話。
蕭靖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走過去靠近了蕭琛。
蕭琛往后退了幾步,避開了蕭靖的視線,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沒什么?!?/p>
蕭靖眉頭一皺,也不顧蕭琛的拒絕,直接伸手抓著他的胳膊,往院子里扯去:“你這叫沒什么?騙傻子嗎?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本來還想要掙脫開的蕭琛聽到最后一句話,踉蹌了一下才跟著蕭靖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蕭靖走的有些急,明顯氣沖沖的,等到了屋子才放開蕭琛直接擋在門口:“都不許進來?!?/p>
跟著過來的下人見蕭琛站在屋中沒有說話,這才行禮后退了下去。
蕭靖直接把門給關(guān)上,轉(zhuǎn)身看向蕭琛說道:“你坐,在自己家難道還要我請你坐?”
蕭琛唇緊抿著坐了下來。
蕭靖親手給兩人倒了茶水,這才坐在蕭琛的身邊問道:“是不是誰欺負你了?還是給你氣受了,你和我說?!?/p>
蕭琛看著蕭靖,他的眼神很深。
蕭靖有些看不懂,著急地問道:“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話不能說的嗎?”
蕭琛端著茶水一口飲盡,又給自己倒了杯,手緊緊握著茶杯,低頭不語。
蕭靖看到這樣的蕭琛有些著急,卻也知道蕭琛這是不想說:“算了,不愿意說就不說,如果想說了就告訴我,沒什么事情是我們兄弟扛不起來的?!?/p>
蕭琛看著杯中的茶水,想到了在醉香居中,所謂小舅說的那些話,咬緊牙想要強忍著心中的情緒,卻根本忍不住,猛地把杯子砸在地上。
蕭靖嚇了一跳。
門外的下人小心翼翼問道:“四殿下、五殿下我們……”
“滾!”蕭琛怒道:“都給我滾。”
門外再沒有聲音。
蕭靖此時反而沉靜了下來,神色意外的成熟可靠,絲毫沒有平日里折騰蕭琛的模樣。
蕭琛滿眼血絲看著蕭靖,忽然問道:“那些事情真的是我母妃做的嗎?”
蕭靖心神一跳,已經(jīng)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面上卻絲毫不漏,皺眉說道:“你是在懷疑?”
“對。”蕭琛握緊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想用疼痛來提醒自己:“真的是我母妃做的嗎?”
蕭靖沉默了許久。
蕭琛開始還能直視著蕭靖的眼神,可是過了一會,卻重新低下頭,他無法直視蕭靖的眼神。
蕭靖說道:“既然有懷疑,那我們?nèi)ブ匦抡{(diào)查?!?/p>
“調(diào)查?”蕭琛沒想到蕭靖會這樣說,他詫異地看著蕭靖:“怎么調(diào)查?”
蕭靖想了下說道:“這樣的事情,想來都是有記錄的,我們挨著去看去查?!?/p>
蕭琛喃喃道:“真的能查到嗎?”
蕭靖說道:“肯定能,這種事情都要記錄在冊的,雖然伺候過先貴妃的人都不在了,可是宮中還有很多那個時候就在的人,先貴妃宮中當初的粗使宮女太監(jiān)……宮女可能被放出宮,太監(jiān)是絕對在的,我們可以一點點找?!?/p>
蕭琛看向蕭靖問道:“你為什么幫我?畢竟、畢竟是我母妃害死了先皇后。”
蕭靖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說道:“你當我為了誰?你是我兄弟,既然你覺得先貴妃是冤枉的,肯定有你的理由,我也想找到真相。”
一直揪著疼的心忽然不再疼了,是啊,他們是兄弟。
就像是在醉香居里,蕭琛質(zhì)問所謂的小舅是不是他對蕭墨和蕭靖動手時候說的話。
“他們是我兄弟。”
“哪怕母妃是冤枉的,也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
“我不允許任何人動他們?!?/p>
“因為在所有人都認為是母妃害死了先皇后的時候,不管是太子還是蕭靖依舊把我當兄弟看?!?/p>
“你敢對他們動手,我就殺了你。”
“如果殺不死你,我就把事情全部說出去,再自殺?!?/p>
“沒有了我,你什么都做不來?!?/p>
“你記住我今日的話,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再對他們動手腳,我絕對不會罷休?!?/p>
蕭琛不知道以后會如何,甚至不知道如果那人說的是真話,他要如何活下去,如何去面對文帝,如何面對其他兄弟。
可是他知道,起碼在醉香居的那一刻,他是真心想要保護這幾位兄長的。
蕭靖感嘆道:“我真是一位好兄長啊,所以你以后對我尊重點?!?/p>
蕭琛忽然感受到了昨日林嬌站在窗戶邊聽到蕭靖話時候那鐘無言以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