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今瞅著紙上的‘宋’字,回憶搜刮著自己認(rèn)識幾個姓宋的。
她拿著信紙湊近嗅了嗅,問道:“送信的人長什么樣?”
“是個小孩兒,穿的破破爛爛的?!?
孟今今疑惑地將信紙翻來覆去看了個遍,可要是她認(rèn)識的那幾個,沒必要偷偷摸摸的。
她也想到了宋云期,但他如今身份尊貴,有權(quán)有勢,找她干什么。若是為了魏致的事情,直接來找她便是。
孟今今的手慢慢放回了膝上,把信紙放到了一邊,心里打算赴約了,不管是誰,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的思緒不知不覺飄到了別的地方。
她與魏致沒有再見過面,但她總會在身邊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他就像解不開的結(jié),她現(xiàn)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只有放任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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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辛出有約,孟今今陪送他到了酒樓,為以表關(guān)切,她不免拉住他叮囑啰嗦了他一堆,被他捏住了嘴巴推進(jìn)了馬車,笑了笑,嗤道:“你覺得我需要你的叮囑嗎?你自己注意吧,過會兒見到諸云她們,一高興又喝醉了?!?
諸云自去年娶了月平后,便離開了天城回了老家,偶爾會回來看看。她們已經(jīng)有近半年的時間未見,約好了一塊喝酒。
孟今今訕訕一笑,啞口無言,她時常會和良佳去小酌一杯,多數(shù)都是爛醉歸來,“我……酒量好多了?!?
辛出好笑地眤她一眼,滿臉不信,微微頷首,示意馬夫可以走了。
孟今今雖心底信誓旦旦覺得自己絕不會醉倒,但見到諸云良佳她們,還是被辛出說中了。
她蹲在酒樓門口的石獅邊扶著暈乎乎的腦袋,諸云扶著爛醉如泥的良佳問她怎么樣。
孟今今擺擺手,“你,嗝,送良佳回去吧,嗝,我坐會兒就走?!?
諸云點點頭,攙著良佳先走了。
孟今今的頭靠著石獅,夜風(fēng)攜著涼爽吹在身上,舒服極了,她愜意地閉上了眼吹著風(fēng),本打算就歇一歇,結(jié)果靠著靠著就睡了過去。
一女人鬼鬼祟祟地蹲在孟今今身前,動了動她的身體,看她沒反應(yīng),手摸向了她的腰間,眼睛搜尋著她身上有沒有值錢的物什。
一輛馬車這時從門前經(jīng)過,修長的手指挑開窗簾一角,見到某個睡在街上的女人,躁郁的神情一掃,眉梢輕佻,“把那個醉鬼帶回去。”
錦風(fēng)應(yīng)了聲是,定睛一看,這不就是那天遇到的女人。
他趕走了扒手,將孟今今攙扶到了馬車上。
孟今今的襦裙有一大塊被酒弄濕了,身上酒氣甚濃,寄延嫌惡地掩了掩鼻,沒料到酒味會這么重,他平日最厭惡這種味道,當(dāng)即想將她扔出去。
但看著她呼呼大睡的樣子,那味道似乎淡去了點,他伸出指尖戳著她的臉頰,直戳得那一塊微微泛紅,她口中模模糊糊嘀咕了什么,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但即刻被他掰了回來,面朝著他。她又轉(zhuǎn)了回去,他再掰回,如此反復(fù)兩次,孟今今不動了,他才滿意地收回手。
見她睡得這么沉,想到方才的小偷,他語調(diào)微涼,“不會喝酒還喝什么,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回到皇子府,錦風(fēng)扶著孟今今,問道:“殿下,這女人送哪去?”
“弄干凈送到本宮屋里。”
錦風(fēng)愣了愣,殿下是終于受不了駙馬成天花天酒地要報復(fù)了嗎?!
洗去了身上沾染的絲絲酒氣,寄延拖著一身長袍,赤腳走到屋中,孟今今已經(jīng)被送過來,躺在床上。
他在鏡前坐下,下人上前拿起梳子,一絲不茍地梳著他披散的烏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