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兩人渾身濕透,孟今今感覺到他的身體微微發(fā)著顫,不知是凍的,還是因?yàn)殡y受,她猶豫了下,緩緩抬起手一下一下?lián)嶂谋臣箮退槡狻?
盈盈月光撒落在相依的二人身上。背脊上滑動的手像是無聲的安撫,他側(cè)眸凝著她的側(cè)顏,透著些許意外,而后他閉上了眼睛,頭靠著她的肩,褪去了往日的自矜,慢慢依偎在她身上,仿若此間她是他唯一依賴之人。
孟今今的動作僵了下,她斜眸,宋云期的臉朝外,她看不見他的面容,兩人是第一次貼得這么近,姿勢更算得上親密,讓她很不習(xí)慣。
屋里的燈亮起,房主似乎是聽到動靜驚醒了。
一名女子打著燈籠走了出來,看到他們兩人嚇了一跳。孟今今急急解釋他們不是盜賊,說可以給她錢,讓她別叫。
孟今今抽手去掏錢袋,宋云期手中一空,下意識去抓卻沒抓到。
屋主警惕地走上前,把他們從頭到尾照了個遍,當(dāng)看清宋云期的面容后,似乎防心當(dāng)即就沒了,眼睛直盯他的臉,眼神太過直白令人不適。
之前什么也看不清,這會兒燈光打在宋云期的面上,孟今今才看到宋云期的唇色發(fā)紫,發(fā)梢正滴著水,濕漉的發(fā)絲貼著他的頰邊,水滴沿著他白瓷般的面容滑下,因屋主的目光他不適地微蹙著眉頭,長睫沾水,平日里那個清冷如月的公子,此時瞧著格外的孱弱。
孟今今咳了一聲沒能讓屋主移開視線,側(cè)身站在了宋云期身前,擋住了她的眼神,把錢袋丟了過去,問屋主能不能要間房屋和干凈的被褥衣衫。
宋云期看著孟今今將他護(hù)在身后的樣子,稍稍挪動了腳,更貼近她一些。
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是一目了然,屋主訕訕地移開眼睛,掂了掂錢袋的分量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領(lǐng)著他們進(jìn)屋。送來熱水和孟今今要的東西就走了。
二人坐在炭盆邊暖身子,宋云期的咳嗽聲斷斷續(xù)續(xù),聽起來平緩了點(diǎn)。兩人衣衫和發(fā)上還往下滴著水,孟今今的右手手腕還隱隱作痛,她拉起衣袖,看到手腕上那幾道深深的紅痕,眼眸微睜,沒想到他剛才握得這么用力。
孟今今一臉若無其事地快速拉下了衣袖,生怕宋云期看到,她偷瞄了他一眼,結(jié)果直直撞上了他的視線。
四目相對,孟今今結(jié)巴了下,“你,你看著我做什么?”
屋主這時將熱水送來了,孟今今不由暗道了句來得真及時,考慮到宋云期弱不禁風(fēng)的體質(zhì),便讓他先清洗:“我去外頭等?!敝徊贿^剛站起身,宋云期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衣袖,“不必了?!?
說完他起身解去腰帶,孟今今舍不得離開這暖和的屋子,既然他不介意,她就沒有堅持,重新坐回去烤火了。
宋云期在她背后脫去衣衫,孟今今覺得有些不自在,主動說起剛才的事情,“晚上這幫人是沖著什么來的?”但回想一番,那群人逮人就殺,似乎并不是單單沖著他來的,“你知道些什么嗎?”
宋云期搭在腰帶上的手停了停,淡淡道:“不清楚?!?
孟今今腦中突的蹦出了個人影,下意識將心中所想低低道了出來:“難道又是二皇子?”
話一出口,她噤了聲,身后的人沒有回答,也沒有繼續(xù)往下說。她當(dāng)做是一種默認(rèn),打住了這個話題,一時間屋內(nèi)靜默無聲。
為了殺一人而禍及了那么多無辜,這令人毛骨悚然的做法確實(shí)也像出自他手。
她伸手烤火,看著自己的手背。如果真是他……
孟今今神色微悵,兩手撐著額首。二皇子那一聲聲的姐姐,回蕩在耳邊,此時像是一種嘲諷。不甘心也得承認(rèn),她以為他至少不會害她性命。
反倒在她心中最不可能救她的宋云期,出手救了她。
孟今今不禁感嘆,還真是世事難料。
回來了!因?yàn)槿卧氖潞捅救藸顟B(tài)不佳,所以停了這么久,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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