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今剛說不用,但又把熱乎乎的栗子放在他手中,“你手很涼暖和一下。”
“多謝孟姑娘?!倍容拦〖埌?,通體舒暖,“老毛病了,一入冬便手腳冰涼。如今好些了,以前兒時……”
他話語停下,微微搖頭,笑容有絲勉強(qiáng),“沒什么?!?
孟今今聽諸云說過一兩句,知道他兒時過得不易,覺得他強(qiáng)顏歡笑的樣子更令人心疼了,這時他突然側(cè)著頭微微垂下了。
他生得惹眼,吸引不少女子的目光,孟今今想給他買件能遮擋面容的物什,剛好發(fā)現(xiàn)路邊有賣面具的攤子。
走到賣面具的攤位前,她挑了個縷空的青藍(lán)面具,覺得他戴著好看,問度堇:“喜歡嗎?”她眤了眼旁邊,打趣道:“不遮一遮,今晚我們很難回去了。”
“你挑得我都喜歡。”
孟今今當(dāng)他客氣,抬手指著掛著的獠牙銀色面具,挑眉道:“那這個呢?”
度堇低笑出聲,無意識流露出了些許寵溺,“好啊。”他抬手穿過她的耳側(cè)摘下后戴在自己面前,“好看嗎?”
他里著青白錦衫外披象牙披風(fēng),長身玉立的人戴上這可怖的面具,氣質(zhì)渾然一變,溫文爾雅卻又帶著絲絲邪氣。
“好看?!泵辖窠耋@艷地不住點頭,拿著手里的面具說:“你再戴戴這個!”
“姐姐在這,讓我和娘好擔(dān)心?!?
度堇身后,寄延扶著曲婆站在那兒,曲婆上前說了一通,她見她這么久沒回來,擔(dān)心她迷路了。
孟今今歉然一笑,度堇目露驚訝,她只好沖他朝朝手,示意他低下頭,簡單地把經(jīng)過耳語一番。
她的氣息撲灑在耳廓,度堇身似浮云,竭力讓自己去聽她說話,隨后了然地點頭,白玉耳垂泛紅,看孟今今互相介紹他們。
輪到寄延時,孟今今卡殼了。
度堇應(yīng)該是沒有見過二皇子的。
孟今今似乎感覺到從烏色幕籬后投來的視線,腦中突地想到一點。如果他是二皇子且沒失憶,那他待在山里不走的原因,會不會是因為他走不了,可能有人要對他不利,所以他才會躲在無人走動的山中。
但這樣的話,避免暴露他的行蹤,她的信應(yīng)該送不到天城。
這一瞬,她又糾結(jié)起寄延的真實身份,猶豫片刻,孟今今決定還是先不告訴度堇,回道:“他是弟弟,娘的兒子,名叫曲寄延?!?
度堇微微頷首示好,寄延回禮后,湊到孟今今身邊,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度堇就在她身前怎么會聽不到:“這是姐姐看上的人嗎?剛剛在人群里瞧見你們,像是情人一般。”
孟今今和度堇相視一眼,她率先移開了視線,面露尬色,“不要誤會,這是我好友?!?
度堇笑容淡下,寄延還想說什么,“可是……”
曲婆已經(jīng)用看女婿的眼神打量起度堇了,孟今今心里一急忍不住抬手握上他的胳膊使了些力氣捏住了,“沒有可是!別瞎想亂說!”
捏完后她看著自己的手又倒抽一口冷氣,試圖轉(zhuǎn)移寄延的注意力忘掉自己剛做過的事情,拿起他的手,把他要得鯉魚燈的燈柄塞進(jìn)他手里,“這是你的,好好拿著。攤主很熱情,我買了鯉魚燈還送了一盞桃花燈?!?
寄延沒動,目光又留在了她身上一會兒才出聲,“謝謝姐姐了?!?
結(jié)了賬,孟今今先送度堇回客棧,祭祀祈福快要開始,正好是同個方向,四人便一道走了。
孟今今提著那桃花燈,原覺得好看,但有行人看著自己手中的花燈,才注意到路上行人皆是男子提著燈籠,頓感突兀。
她內(nèi)心悲憤地吶喊她喜歡拿漂亮的花燈怎么啦!提了提花燈,“你要嗎?”她貼近度堇低語,“我拿著有點怪,他們都在看我?!?
度堇含笑問:“可以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