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秘的女孩
黃金出事的消息迅速傳遍全市，各大媒體和國家電視臺爭相報道。懸掛在各高層建筑上的巨幕暫時停止播放廣告，取而代之的是女記者在醫(yī)院門前報道的畫面。與全國觀眾打過招呼后，女記者用充滿感觸的聲音說道：
“是的，觀眾朋友們，今天早上7點45分，田徑明星黃金遭遇了一場嚴重的交通事故。接下來是目擊者的講述?！?/p>
女記者用話筒指向旁邊的男人：
“先生，請您具體說明一下？”
數(shù)百萬觀眾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傾聽目擊者對車禍的每一句描述：
- 也許我是唯一一個從頭到尾目睹這一切的人。黃金快速開車回家，卻突然調(diào)轉(zhuǎn)車頭，然后被一輛卡車撞了…
女記者驚訝地插嘴道：
“你是怎么知道黃金要回家的？”
男人故意放慢語速，以便在電視上多停留一些時間：
- 事發(fā)地點離黃金家不遠。我猜他是要回家。
女記者繼續(xù)追問道：
“那你親眼看到黃金是怎么受傷的嗎？”
目擊者抓住機會炫耀自己在救助黃金時的功勞：
- 車著火了，我和大家不得不把黃金從車里拉出來。他的情況十分凄慘，全身是傷，滿頭是血，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女記者意圖結(jié)束采訪，但目擊者舍不得離開攝像機鏡頭，并希望全國觀眾記住自己的臉，于是假裝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 我差點忘了，第一個幫助黃金的人是一個少女。她非常擔心黃金。看起來那個女孩像是他的女朋友，或者至少暗戀他！
女記者暗自慶幸已經(jīng)打獵得到最吸引的消息。她愣怔：
“黃金是世界明星，每個女孩都仰慕他。我也是黃金的粉絲?；蛟S她只是個狂熱的粉絲罷了。”
Fangirl聽說黃金遇到事故的時候，身邊有一個年輕女子，所以每個人都嫉妒這個幸運的女孩。很多女孩火冒三丈，醋海生波，自稱是黃金的女人：
- 我是黃金的“妻子”。誰允許那個蕩婦和他在一起...
其他人像瘋了一樣地嚎叫：
- 黃金是我的“丈夫”，你為什么竟敢勾引他，妓女...
- 我抓住你，你的臉會被濺硫酸，婊子...
天下的“老婆”們一邊咒罵，一邊聽目擊者的描述：
- 黃金是所有女性心中的夢中情人，而那個女孩溫柔地關(guān)心著他。- 目擊者信誓旦旦地證實，這件事比打上柱子的釘還要肯定 - 黃金快要暈倒了，救護車還沒趕到。她哭著提到黃金的媽媽，希望這位國民英雄蘇醒了！
Fangirl大聲喊叫，因為目擊者透露了一個細節(jié)：
- 那個女孩說她是黃金的親戚，請求醫(yī)生讓她陪在救護車上以給予精神上的鼓勵！
女記者皺起眉頭，詢問醫(yī)生是否同意，而目擊者點頭確認：
- 她可能正在急診室外等著。
女記者微微鞠躬，向目擊者表示感謝。男人帶著一絲惋惜，看著轉(zhuǎn)向女記者的鏡頭：
“是的，醫(yī)生們正在盡全力挽救他。目前傷勢有多嚴重尚不明確。希望國民英雄能夠早日康復(fù)。關(guān)于那個可能是黃金女朋友的人，究竟她是誰？我們會盡快為大家?guī)碜钚孪?！?/p>
有關(guān)神秘女孩的爆炸新聞與黃金的事故一樣火熱。報紙媒體暗自竊喜，比撿到金子還要興奮，立刻揮舞筆桿，鍵盤跳，為頭版搶占標題。
從網(wǎng)絡(luò)報紙到印刷報紙，從主流媒體到八卦小報，都在偷偷地編織黃金和這位女孩之間如夢似幻的愛情故事，但他們不得不秘密約會，以避免外界的窺探。
這些媒體像是擅長“張冠李戴”和“憑空捏造”的大師，不僅斷章取義，還喜歡設(shè)定好劇本，并往別人嘴里塞字。明明人家沒說過的話，他們卻硬生生地編出來；而原本普通的話語，被他們加工成了驚悚頭條。即使獲得了大量的觀點，贊和分享，他們?nèi)匀徊粷M足。禿鷲們挖出來啃兩年前的發(fā)臭尸體：
“是的，女士們，先生們和朋友們，如我們所報道的，今天早晨，黃金發(fā)生了嚴重事故，目前正在醫(yī)院接受救治。他身邊的第一人竟然不是母親，而是一個自稱是黃金親戚的女孩。她究竟是誰？是表姐，表妹，狂熱的粉絲，還是黃金的神秘女友？無論如何，我們和你們都不知道！如果黃金真的有女友，“風(fēng)神之子”將讓世界感到更加震驚，比他無數(shù)次創(chuàng)造田徑壯舉的記錄更加令人驚訝。兩年前，他曾舍身救下六角國的公主姐妹。大家還記得那段傳奇故事的結(jié)局。而今天，輪到神秘女孩拯救英雄的性命。看起來，似乎，這位英雄對女性特別有緣，尤其是那些年輕又漂亮的女孩們。好吧，我們會全力追蹤，揭曉這位生死時刻陪伴黃金身邊的神秘女孩的身份，敬請期待！”
青姮看著電視新聞，感覺四肢無力，仿佛靈魂被抽離。此刻，這位母親早已無暇顧及那些如禿鷹般撕啄她孩子尸體的媒體，盡管他還未離世。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很久。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哆哆嗦嗦地叫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送她去仁愛醫(yī)院。
車子在醫(yī)院大門前停下，青姮匆匆付了錢，立刻跑了進去。她立刻被無數(shù)攝像機，相機和錄音機包圍，閃光燈不停地閃爍，記者爭相提問：
“您知道黃金狀況嗎？”
“黃金有生命危險嗎，夫人？”
有人帶著興趣追問關(guān)于神秘女孩的情況：
“夫人，黃金已經(jīng)有女朋友？”
“夫人，兩人已經(jīng)相愛很久了嗎？”
“她是誰，電影明星，著名歌手，還是黃金的同事？”
兒子生死未卜，母親已經(jīng)被禿鷲啄了腦袋，所以她厭煩地回答：
- 我的兒子沒死！
青姮艱難地穿過人群，進了醫(yī)院大樓。媒體不能越過規(guī)則，只能無奈散開等待。她跑到前臺：
- 請問，黃金，我兒子在哪里？他受了重傷嗎？
前臺的女孩微微點頭：
- 嗯，他在第一號手術(shù)室。伯母右轉(zhuǎn)，沿著走廊直走，就能找到那個亮著燈的房間。
青姮表示感謝并跑到了那個地方。她看到一個女孩在長凳上等著。那個女孩盯著手術(shù)室門口的燈。青姮走近了。她連忙摘下口罩，站起來欠身行禮：
- 伯母，您好！
青姮若有所思觀賞著眉清目秀的女孩。她齊肩短發(fā)，兩邊發(fā)尾有修剪彎側(cè)毛的交叉劉海擁抱著一張橢圓形臉。她那質(zhì)樸姿容就像一朵清亮到純潔的花朵一樣美麗。她不像其他女孩那樣化妝。樸素的美也來自東方標準的端莊謹慎服飾。這個女孩大概就是登上無數(shù)全球報紙頭版的那個。青姮不知道兒子和女孩是什么關(guān)系。母親還沒有急著說這個事而是緩緩問道：
- 你是救了我孩子的人嗎？
女孩輕聲答道，語氣中透著羞澀：
- 是的，那個時候幫助他的人很多！
青姮點點頭表示感謝，坐在她對面。每隔幾秒鐘，母親抬頭看看，燈還亮著，疲憊地低下頭，雙眼哭得通紅。她希望手術(shù)室的門能打開，卻又害怕聽到醫(yī)生帶來的噩耗。她害怕永遠失去孩子，再也聽不到他稱贊母親煮的飯比任何派對都更美味。
安靜的空間包圍著空蕩蕩的心情。每天青姮都聽到無數(shù)贊美，人人仰望，獻殷勤與奉承。兒子有難，母親需要溫暖的人間愛，卻得不到陌生人的一句鼓勵。她不知道那個女孩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蛟S是因為忙于家務(wù)，或是因為某些其他原因而感到不耐煩。一個清雅的聲音在青姮朦朧的思緒中回蕩：
- 我邀請您喝水！
手術(shù)時間還長，她擔心老婦人等太久會感到疲憊，甚至脫水。青姮喉嚨發(fā)干，而女孩立刻帶著珍貴的關(guān)懷回來，將水親手遞給母親。在心煩意亂的時候，一小瓶水對孤身一人的人來說意義非凡。
青姮還不知道這個女孩是真誠的，還是只是為了吸引媒體的關(guān)注。她也清楚，對善待自己的人抱有不信任的想法，是一種錯誤。只因家庭遭受了太多悲劇，她才會不自覺地心生提防。青姮微微低頭，收下了這份善意。
- 謝謝！
女孩輕聲安慰道，語氣中帶著溫柔和堅定：
- 伯母別擔心，您的兒子一定沒事的！
她禮貌中總帶著溫柔，一句嗯的，兩句唯的，比外表更能觸動人心。她的一舉一動都散發(fā)著體貼與優(yōu)雅，處世自然得體… 東方女性的楷模。
青姮質(zhì)疑女孩為何能在如此精準的時間出現(xiàn)。她自稱是親戚，可作為母親卻對女孩的身份一無所知。一般來說，將傷者送到醫(yī)院后，救命恩人都會迅速離開，可她卻依然待在這里，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女孩被青姮的目光注視得臉頰發(fā)燙，隨后尷尬地轉(zhuǎn)身望向手術(shù)室的方向。
腳步聲驅(qū)散了困惑的空氣，一男一女慢慢走近。男子頭發(fā)凌亂，臉瘦得讓人不忍直視，臉頰深深凹陷。間或打個哈欠。他的灰色卡其褲皺巴巴的，破舊襯衫外套著一件已經(jīng)褪色的牛皮夾克，讓人聯(lián)想到街頭的惡棍，而非紀律嚴明的警察。
一位身高一米七以上的女性走近，烏黑的頭發(fā)部分隱藏在帶有鳳凰徽章的紫色帽子下。一張修長的臉上，濕潤的深粉色嘴唇邊有一顆顯眼的口紅痣。她將眉毛畫得稍微濃一些，眉頭呈水平形狀，眉尾微微上揚，使原本溫柔的鹿眼多了一份銳利。
紫色的警察制服隨著情的波浪在性感的身軀上滑動，緊緊貼合，不放過那雄偉的山峰。奪人眼球的水平延伸到炙熱的臀部，仿佛要點燃超短裙和那雙修長的雙腿。粉嫩的肌膚裝點著性感的身形，與陰暗的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女警無視老婦人額頭上的皺紋和少女羞澀的表情，用標準的敬禮動作將手舉到頭部：
- 我是Phuong Hoang (鳳凰)，刑事警察，來調(diào)查事故！
男警打了個哈欠，懶洋洋，敷衍行禮道：
- 我叫Kim，來自三號調(diào)查組。咱們換個地方談吧，避免讓手術(shù)室嘈雜。
警察決定將兩人帶回派出所，以確保證人信息的保密性。然而，女孩已經(jīng)露了臉，說不定有人偷偷拍下了她的照片。警察咂嘴，似乎對這種可能性感到無奈又惱火。他隨即領(lǐng)著兩人，步伐匆匆，來到離手術(shù)室較遠的一間安靜的房間。
Kim關(guān)上房門，拉上窗簾，打開錄音機，并拿出筆記本開始記錄問答。 鳳凰詢問了黃金的情況，青姮點了點頭表示感謝，并簡短地回答了她。 鳳凰問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