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上次那起嬰兒殺人事件,是你發(fā)現(xiàn)的。對吧?”
“哦,的確是?!比~定點點頭,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威爾士笑了笑,雙手托腮,歪著頭看著他。
這種天真無辜的姿勢,被這么個強壯的男人用起來,實在有些怪異。
葉定不適的捧起水杯慢慢喝著,心想,這姿勢還是兔子用比較適合。
威爾士道:“你剛才叫什么白?他是你男人?”
“噗!”葉定一口水猛地噗了出來,幸虧不是面對著威爾士,不然準噴他一臉。
男人?
男人!!男人!!
男人你妹?。?!
“警官先生,您……在說什么啊,我不太懂。”他沉著臉,扯來紙巾心不在焉的擦著水漬。威爾士對他的反應(yīng)非常滿意,笑瞇瞇道:“你剛才在夢里喊喬白,還說什么好大……啊,不要。醫(yī)生,你們在床上真的很火辣哦?!?/p>
“對不起,我不懂你說什么?!比~定的臉色非常難看,對這位叫威爾士的警官感覺壞到了極點,“如果您沒事的話,就請離開吧?!?/p>
威爾士極識趣,聳聳肩,道歉了,“好吧,我們就談?wù)?。?/p>
葉定攥緊茶杯,警惕地看著他。
威爾士覺得他那副樣子就像一只炸毛的貓,只不過,這是一只大型貓科動物。
威爾士的造訪,如葉定所料,是為了今晚這起案件,更準確的說,也包括第一起案件。
“我看過你當時的筆錄,你說是在實驗樓看到了一道黑影,但是他消失的極快,你沒來得及跟上。是嗎?”
“是的。”
“你還記得那黑影是什么樣子嗎?譬如身高,走路姿勢之類的?!?/p>
葉定努力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當時燈光很暗,我看的不清楚,不過那人個子很高,目測起碼有兩米了?!?/p>
威爾士皺起眉頭。
兩米左右的男人,可不常見。尤其是這所醫(yī)院里,最高的男性恐怕也就是那個人了。
但那個人絕對不可能犯案啊。
“我們警方懷疑,犯人就是你們醫(yī)院的?!?/p>
“怎么說?”葉定心一沈,可怕的預(yù)感終于還是實現(xiàn)。
犯人是醫(yī)院的,近在身邊。
“首先,兩次作案地點都在醫(yī)院,犯人明顯對醫(yī)院的地理環(huán)境很熟悉,而且出入自由。其次,第一起案件里的嬰兒尸體,我們交給法醫(yī)檢查了,在他們體內(nèi)提取出了一種名叫“TK30”的藥物。這種藥從沒有面世過,但藥效卻可以軟化人體的骨骼,同時使血管細胞膨脹,直至人體無法承受,最后暴烈導(dǎo)致死亡?!?/p>
威爾士壓了壓警帽,問:“葉醫(yī)生,你覺得犯人為什么要給嬰兒用這種藥?”
葉定抿抿唇。
威爾士道:“沒關(guān)系,盡管說出你的感覺來?!?/p>
葉定猶豫了下,說:“試驗?”
是的,他才聽到威爾士說出那種藥物反應(yīng)時,就直覺這是一種試驗。犯人或許在研究什么,拿嬰兒來做實驗體,最后試驗失敗,嬰兒死亡。
可是,是誰這么殘忍,要拿嬰兒來做試驗?
威爾士滿意的點點頭:“沒錯,我們也是這樣感覺的。通過今晚的案子,我們更加確定,犯人是位懂醫(yī)學的人?!彼槌鲆粡堈掌瑏恚诺饺~定面前。
葉定一看,差點又吐了起來。
是今晚那具被剝了皮的女尸。
威爾士指著照片中的女尸道:“經(jīng)法醫(yī)斷定,女尸身上被涂抹了一層橄欖油。橄欖油可以防止出血,而且兇手剝皮的手法非常干凈利索,一點多余的切口都沒有。刀法也準確,由此可斷定,兇手一定是個懂醫(yī)學的人?!?/p>
“所以呢?”葉定不覺得一個警官會莫名其妙的把這些機密內(nèi)容告訴自己,這位元警官到底有什么目的?
“沒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多關(guān)注一下身邊的人和事,也許你的發(fā)現(xiàn),就能拯救下一條生命?!?/p>
葉定沉默了片刻。
他不想淌這趟渾水,破案是員警的事,與自己無關(guān)??墒?,威爾士說的也沒錯,假如兇手真的是醫(yī)院里的人,他身為這里的醫(yī)生,自然有責任配合警方找出兇手。
只是,他只是個凡人,要怎么才能配合?
“很簡單,你多關(guān)注一下最近醫(yī)院里有什么奇怪的事發(fā)生,奇怪的人出現(xiàn),哪些人舉止比較奇怪……嗯,好好想一想?!蓖柺坑中α似饋恚宜{色的眼睛里有莫名的光在跳躍,“想到了,記得隨時聯(lián)系我,這是我的名片?!?/p>
葉定噎住。
隨著威爾士的話,他的腦海里竟情不自禁的浮現(xiàn)出了一個人。
奇怪的人,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