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窮家的野菜粥

“王大夫，你……”柳絮兒也楞了?？粗艿苣樕贤t的五指印兒，不知道說什么好。

“我和你拼了?！绷鴺浜鹨宦暰鸵獩_過去。

柳絮兒更慌了，可還是緊緊抱住柳樹不放。一對(duì)姐弟就在院子里掙扎、扭脫起來。

王大夫在一旁看了會(huì)兒熱鬧，周圍鄰居也有聞聲過來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

王大夫怕人知道他打了柳樹，畢竟柳樹還是個(gè)孩子。冷笑一聲，過去將柳絮兒手里攥著的銅板奪走了。

掂量著手里的十四文銅板，王大夫出了門，還不忘當(dāng)著鄰居的面兒大聲道：“十四文就十四文吧，算是我可憐你們一家子窮鬼了。以后再找我我都不來了。沒錢看什么病，一個(gè)傻丫頭，死了算了?！?/p>

王大夫走了，柳絮兒看看空空的手，知道家里最后的十四文也沒了。

柳樹卻氣的瞪了他大姐一眼，拎著板凳出門，朝著王大夫離開的方向就扔了過去。

可是距離遠(yuǎn)了，根本打不著王大夫。柳樹氣的“呸”的一口唾沫吐出去，轉(zhuǎn)身進(jìn)屋看他二姐去了。

柳絮兒抹抹眼淚，出門撿了弟弟扔出去的板凳，回頭看了看這些看熱鬧的鄰居，低著頭回家了。

屋里，柳雅還昏迷著。額頭被柳王氏打破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了，可臉上沾了好些的血。

柳樹站在炕邊看著二姐，含著眼淚去盆里沾濕布巾，回來給柳雅擦拭著臉上臟兮兮的泥巴和血跡。

“樹兒，你出去砍柴，柴刀呢？”柳絮兒進(jìn)屋問著。

“啊？聽著二姐出事我就跑回來了，柴刀忘在山上了?！绷鴺溥@才想起。家里可就剩那么一把柴刀了。

要是再丟了，以后打不著柴，換不來米，全家人都得餓肚子。

想到這里，柳樹把手里的布巾往柳絮兒手里一塞：“大姐，你給二姐擦擦臉。我去找柴刀?！?/p>

說完，柳樹就跑了出去。

柳絮兒看看手里沾著泥巴和血跡的布巾，又看看炕上昏迷的芽兒，嘆了口氣。走過來將芽兒的臉擦了擦，然后洗凈了布巾晾上。又到院里洗衣服去了。

看著那兩大盆的衣服，再看看自己又紅又粗的手，柳絮兒又抹了抹眼淚。

家里就是這樣，爹癱了好幾年，去年娘也死了。偏偏芽兒還是個(gè)癡傻的，每天都惹禍，讓人不省心。這苦日子啥時(shí)候能到頭啊。

柳雅這一通好睡，睡到骨頭都酥了。以前是過著殺手的日子，睡覺都要睜著眼睛?，F(xiàn)在能夠這樣深睡，讓她從心里感覺到舒適和放松。

忽然，柳雅就感覺有人推她肩膀，還聽到一個(gè)男孩的聲音：“二姐，能聽見嗎？起來喝點(diǎn)粥?！?/p>

“咕?！绷诺亩亲犹嫠龀隽嘶卮?。

柳雅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gè)黑瘦的男孩坐在自己身邊，手里的瓷碗還破了一塊。

不過那瓷碗里傳來的香味讓柳雅顧不得許多，坐起來接過碗，一仰頭把粥倒進(jìn)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