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擰著門鎖時,感覺到身后有熱源靠近,緊接著,她端著的水盆被接過放下,一雙手臂擁上來,用力抱住她。
桑瑜睫毛顫了顫,任他箍緊,心里卻在惦記……
還沒給他清理!
她面紅耳赤擠出聲,“你干嘛起來,不是說好等我的嗎?”
藍欽的短發(fā)在她耳畔蹭著,疼惜揉弄她的手。
他滿腔的話漲得難受。
小魚我用紙巾擦過了……
你累不累,手疼不疼,我弄臟你了是不是?
這種事結(jié)束……應該我來照顧你,怎么能讓你去做善后。
藍欽雙臂收攏,親她的臉頰,下巴墊在她頭頂廝磨,想到剛才的體驗,他心口不禁竄起火,某些嘗了滋味的地方不甘寂寞又欲抬頭。
身體貼得太近,他再躲桑瑜也感覺得到,喘著氣拍他一下,“冷靜!不準想了!下次……至少一個月??!”
說完強行回過身,兇巴巴瞪他。
可一對上藍欽情熱未退的眼睛,過去那些厚重的歲月就排山倒海壓過來,她心一酸,控制不住想哭。
以前總好奇,欽欽什么時候認識她的,什么時候喜歡她的。
奶奶口中“他的感情早在你正式認識他之前”到底指的哪一年。
欽欽又為什么只能下咽她親手做的食物。
種種壓在心底的疑問,似乎在幾百封信里全都有了答案,把筆友跟藍欽的身份重合,太多細節(jié)她不忍回想。
也舍不得去追問……影響今夜他的幸福。
桑瑜瞄著藍欽穿整齊的長褲,清清嗓子,挑眉說:“有的男人呀,別看表面上英俊無敵,只有她女朋友知道,他的……”
她一笑,賊兮兮湊近,小聲調(diào)戲他,“內(nèi)褲是濕的?!?/p>
藍欽抿唇,被她一說腿要僵了,搶過她兜里和脖頸上搭的衣物放一邊,俯身把她攔腰抱起,放到床上,拿她手機打了幾個字,遞到她面前,“不許看,我自己擦洗,換新的。”
“又不給看?”桑瑜抗議,“摸都摸——”
后面幾個字被吻堵住,她弱兮兮沒了聲,藍欽在衣柜里找條圍巾蒙在她眼睛上打了結(jié),拍著她哄哄,才去門邊端水盆,解腰帶。
桑瑜老實不動了,乖巧縮在被子里,只因為——
欽欽手氣實在太差,竟然隨手拿了條淺色半透明的,她朦朦朧朧,正好能看個八九不離十。
然而隔著這層圍巾,換衣的畫面更添了說不盡的色氣。
她靜靜盯著她家神仙寬衣解帶,親手脫掉毛衣長褲,清瘦流暢的肌理再無遮擋,袒露得徹徹底底,寬闊肩膀,緊窄腰線,修長雙腿,被圍巾和燈融合,鍍上了光。
桑瑜還不能動,得裝作沒看見,憋得要瘋。
他在繼續(xù),手指按在平角褲腰際,拽下,仍有些脹硬的可觀輪廓闖入她的眼睛。
桑瑜鼻腔一熱,心里大聲哀嚎,趕忙翻了個身,咬住被角默默激動到顫抖。
等藍欽換好睡衣?lián)砩蟻頃r,桑瑜還沒穩(wěn)住,視覺觸覺聽覺得三重回憶連番沖擊,她悶在枕頭里,悄悄問:“藍小欽,從實招來,你以前有沒有……”
藍欽給她蓋好被,摟著她轉(zhuǎn)身面對自己,不解看她。
她要問……什么?
桑瑜拱進他懷里,求知欲極強地睜大眼,“有沒有自己摸過?”
藍欽一怔,抬手關(guān)了燈,房間里徹底黑暗下來,他掙扎半天,才非常緩慢地點頭承認。
桑瑜沒料到他這么老實,自然而然聯(lián)想到男生都會看的不良讀物,自討苦吃地冒了點酸意,輕哼一聲,得寸進尺追問:“那種時候……你心里想什么?”
她揪住枕邊,如臨大敵。
藍欽被逼得無奈,有些委屈地一口咬住她的耳垂。
難道會有別的答案么?
藍欽在黑暗中合上眼,沉溺在她身上的淡香里。
過去那么多次刻意制造的擦肩而過,躲在沒人知道的地方暗中遙望,她夏天穿的白裙子,高高扎起的長頭發(fā),汗水流過的漂亮脖頸,猶如水珠滑過無暇白玉。
寂靜無人的夜里,他抱著裝信的木箱,蜷在床上和桌下,或者臨江高層黑漆漆的落地窗邊,一幀幀描摹印在腦海里的影子。
他不敢想,以他當初那副鬼樣子,想就是對小魚的褻瀆。
可身體……控制不住。
他有過兩次……結(jié)束之后,懲罰自己不準看信,更不準去偷看她,自我折磨。
藍欽堵脹的喉嚨吞咽著,把桑瑜抱得更牢。
他手掌摩挲過她輕薄的睡裙,指尖劃過她的背,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寫下同一個字,回答她的問題,“你?!?/p>
當然是想你。
從始至終,就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