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扔掉嗎?”她弱兮兮蹬了蹬腿,“不行!一封都不行!”
藍欽從耳根紅到鎖骨,渾身熱得要燒起來。
他……他做不到別的,但他至少可以讓小魚知道,他到底愛了她多久,讓她安心。
藍欽捧著盒子,朝她遞,塞進她懷里,撈起里面的信,按在自己身上。
桑瑜不解。
藍欽雙眼通紅。
是我啊。
桑瑜看著他急切的動作,愣住。
藍欽繼續(xù)抓著信,拍在自己胸口。
黑暗里,他不能說,不能寫,她看不清他的口型,他是封閉的,無法做出任何表達。
他全部心神被她占據(jù),想不出其他方式,一遍一遍固執(zhí)地用信拍打自己。
小魚,我沒有吃醋。
跟你通信的不是別人,是我啊。
信里裝的,也不是其他,是我碾碎了交付給你的心。
桑瑜聽著他不穩(wěn)的低喘,借著低微光亮,看到他光彩斑斕,滿含水光的眼睛,他舉著信,反復往身上放,蒼白的唇開開合合。
他在告訴她……
他在告訴她。
桑瑜怔怔傻住,擁擠的腦中竄入一絲讓她頭暈?zāi)垦5牟聹y。
怎么……可能。
藍欽等不及了,他丟下盒子,把信松開,撲上去抱緊她,撬開她的唇齒濕潤糾纏,吻從火熱的唇貼到頸側(cè),他控制不住張口含住,不舍又難耐地輕輕咬她。
咬一口,兩口。
他埋進她頸窩里,喉嚨里暗啞地沙沙作響。
桑瑜以為她已經(jīng)哭完了,眼淚掉干了。
然而在這一刻,讀懂了他意思的一刻,難以置信地全身發(fā)僵,急速蓄上的淚,更加洶涌地傾瀉下來。
咬第一口——是。
咬第二口——我。
是我。
小魚,是我啊。
衣柜的門被藍欽激烈的動作撞開少許,透進一片昏黃的光,灑照在他打顫的肩膀上。
桑瑜被他拼命箍著,許久發(fā)不出聲音。
從前一幀幀畫面呼嘯著撞到眼前。
那輛永遠停在附近的車,黑漆漆的車窗后面,只肯用打印字溝通的人,對她日日夜夜的陪伴,執(zhí)著地吃著她做的每一樣東西,那些從不曾宣之于口的耐心愛護,還有唯一見過的,探出車窗縫隙的,蒼白的手指。
桑瑜一口口吃力的呼吸。
她動了動灌鉛的手臂,摸到藍欽的手,在他指尖上近乎膽怯地摩挲。
是啊……
她十五歲,他十七歲。
他受傷還沒有好,不能開口說話,不能隨便見風,可能手腕傷著,也無法寫字,他又自卑著他的異色眼睛,還有被病痛折磨出的憔悴。
桑瑜嗆咳,哭著笑出來。
她怎么能蠢成這樣。
不是早就知道的嗎?這個世界上,除了藍欽,誰會給她那樣的對待?
桑瑜緩緩抱住懷里的人,聲音完全變了調(diào),“藍欽,是你,對不對?”
膩在頸窩里的腦袋用力點,毛茸茸的頭發(fā)死命蹭著她。
桑瑜哭不出聲,把他的衣服揪到變形,“……在車里看我的,買我早點的,跟我通信的,和我做了三年筆友的……是你。”
藍欽還是點頭,糊得她肩上一片濕潤。
桑瑜分不清全身是冷是燙,禁不住微微顫栗,嗓音暗啞得聽不清,她哭哭笑笑,咬牙擠出,“藍欽,你是不是傻……”
是不是最大的傻子。
否則怎么會……怎么會漫長地徘徊了這么多年,才出現(xiàn)在她的世界里。
藍欽感覺到她在顫,他雙臂不斷往里收,要把自己也不算太熱的體溫全部給她,他驚慌地圈著她,不知所措地連連親吻,親到桑瑜堆積的情緒徹底爆炸。
桑瑜摁住他。
她腦中昏昏漲漲,有無數(shù)話想說想問,數(shù)不清的片段割著記憶,太多了,反而變成霧沉沉的空白。
這個時候,別的都不重要了,她什么也不想,更說不出,只想用最直觀的方式確定這個男人在這里,真正屬于她。
她要離他更近。
桑瑜一腔沸騰,半跪起來,推著藍欽向后抵在衣柜的隔板上,她傾身過去摟住他的脖頸,主動頂開他微合的牙關(guān),送入自己滾燙的舌尖,迅速涌上高溫的手在他身上撫摸,一寸一寸汲取他的觸感氣息。
藍欽早已難耐,手指伸進她的長發(fā),扣緊她的后腦,拉到跟前抵死交纏。
夜很深了,萬籟俱靜,衣柜木門半開,透入的燈光紗帳般朦朧。
耳朵里填滿彼此轟響的心跳,口中是愛人最甜熱的濕軟,她的手帶著酥麻的電,每一點輕撫游走,都讓他瀕臨懸崖邊緣。
蓬發(fā)的深重愛意和欲望,無論如何也無法壓抑。
藍欽重重喘息,揉著身上軟到無骨的纖柔身體,對她那些隱忍埋藏多年的欲念漲破理智,瘋狂地想要尋求出口。
他不能。
他知道的,他不能。
藍欽硬脹到疼痛,滿頭是汗地吮著她鎖骨上的水滴,下巴撩開她睡裙低低的領(lǐng)口,毫無章法地研磨著她胸前雪白細膩的綿柔。
小魚……
桑瑜環(huán)在他腰間的手,一寸寸向前移動,直至把指尖停在他的腰帶上。
“欽欽……”她的嗓音又熱又啞,細細抖著,“現(xiàn)在雖然不適合做到那一步,但是……不能總?cè)讨?,偶爾釋放一次……可以的,你不需要動,我來幫你啊?!?/p>
藍欽艱難地自控,視線模糊地睜開眼。
放在他腰帶上的那雙纖長白皙的手,動作輕緩地解開了搭扣。
藍欽一眨不眨盯著她。
她臉上緋紅,乖巧貼在他的懷里,手一刻不停,牽著小小的金屬頭,緩緩拽下拉鏈,碰到里面柔軟的,她親手挑選的貼身布料。
隆起的偌大輪廓,帶著逼人的熱度,再也無所遁形。
藍欽繃到極限的神經(jīng)錚然掙斷。
桑瑜仰起頭,含住他的耳垂。
上次……她就想過這件壞事了。
她的手覆蓋下去,貼在他耳畔,輕輕地說:“欽欽,讓我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