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為他哭泣。
江云邊本來就受不了自己現在的狀態(tài),拼了命地想止住情緒,卻被周迭這么一碰卻更加哽咽。
閉上眼睛全是自己在溫玥家呆過的畫面,那么溫柔的一個人,現在就在手術室里生死未知。
江云邊沒法想象失去親人的感覺,他不能感同身受,但他也很難過。
周迭發(fā)現他的眼淚擦不完,無奈地嘆了一聲,隨后吻住了他的唇。
跟以往的吻完全不一樣,兩種味道的信息素都在特殊的時期,輾轉交纏釀出新一種香味,但江云邊卻只是被周迭安撫般輕柔地吻著,沒有任何逾矩的動作。
回過神時,江云邊這才發(fā)現周迭的臉都被他沾濕了。
他吸了吸鼻子,用指腹抹開他臉上的水漬:“我以前不這么哭的?!?/p>
他想回頭去找張紙巾,周迭扣住了他的腰,把他按回了自己的懷里。
江云邊的脊椎跟他的胸腔輕碰,細密的痛感瞬間落到他的后頸上,他瞇眼忍住了疼痛,卻感覺到周迭放在腰際的手松開了。
他把手臂露了出來,指尖還帶著江云邊拿進來的抑制劑。
周迭給他臨時標記,壓制他的易感期,也把自己的控制權交給江云邊。
Alpha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小心翼翼地拿起針劑給他注射。
在這種時候,周迭都不愿意用標記他來緩解一點緊繃的情緒。
很快,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江云邊把針劑扔進垃圾桶里,疲倦地躺在床上,呼吸間都是雪松的味道在安撫他。
周迭靠在床頭,視線依舊是不定地落在一個點上,雙眸失真。
江云邊費力地爬了起來,躺在他隔壁,伸手把Enigma抱在懷里。
周迭沒有掙扎,任他抱著。
江云邊眼睛有點澀,但連分神去揉眼睛的空隙都不愿意空出來,一直抱著懷里的人。
“我小時候就跟著我媽,她是個特別堅強的Omega?!敝艿缕鹚透赣H在一起,他不知道父親是誰,母親也沒提過。
小時候日子很艱苦,她身體不好,一邊上班一邊帶他,但周迭就沒聽過母親抱怨過什么。
江云邊聽他輕描淡寫地說著以前,內心深處像是有什么被輕輕觸動著。
他從前以為周迭是錦衣玉食的少爺,不知人間疾苦,無憂無慮,但現在才知道他的童年并不簡單。
“我在幼兒園的時候,有一天放學,別的小朋友都被家長接走了,只剩下我一個?!?/p>
那天晚上好像是個什么節(jié)日,別的家長特別早就守在門口,一個一個點名讓小朋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