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要你死!”
蕭競不知道什么時候手里多了一個酒瓶子,少爺也沒想到蕭競還有力氣,也沒有防備,蕭競手起瓶落,直接把酒瓶子砸到少爺?shù)哪X袋上。
多半瓶酒的酒瓶子,這一下,砰,少爺?shù)孽r血就流出來了。
少爺慘叫一聲一推,蕭競的身體碰到一個桌子,蕭競反手就把半截酒瓶子插進自己的肩膀,插得非常深,所有鋒利的玻璃都進了肌肉,隨后,蕭競就拔出來。
鮮血順著手臂往下流,指尖滴滴答答的都是血。
疼痛刺激了蕭競的神經(jīng),那種無力感和暈厥感消失,蕭競都快氣瘋了。
他變成了談判的籌碼,他要用身體伺候客戶來換取合同。
羞辱,幾乎把他的尊嚴踩進泥里。
這么多時間的壓抑和憤怒,到了頂峰,蕭競也不管是不是客戶兒子,要不要合同,老子他媽的弄死這逼養(yǎng)的,愛咋咋地!
抓起一邊的椅子砸向這逼人,拎著酒瓶子砸向他,一拳一腳踹翻在地,薅著他頭發(fā)往地板上磕,抓起來對著墻丟過去,打掉他的牙,踹翻在地用力的踹他肋骨。
少爺不動彈了,暈死了,蕭競把酒吧砸了。
椅子丟向吧臺砸碎一墻的酒瓶子,把沙發(fā)踹翻,玻璃制品全都砸了。
一開始打架的時候,有人興致勃勃圍觀,見血了有人驚呼,砸酒吧的時候所有人四散而逃。
蕭競活動活動帶血的拳頭,拉了一下外套。
他被汗水浸濕了,渾身都是汗,疼痛已經(jīng)沒用了,藥效上來,蕭競冷笑著,踉踉蹌蹌往門外走。
打電話叫警察,叫秘書,叫律師,不,他要找警察,必須要去醫(yī)院。
心里想著,身體越來越?jīng)]有力氣,剛出酒吧,腳一軟,要摔倒在地。
“哎喲我的媽呀,嫂子?嫂子真是你啊,臥槽真的是你?。 ?/p>
不熟悉的人扶著他的胳膊,蕭競被嚇得一抽手,緊跟著一拳打過去。
“別碰我!”
別碰,誰都不要碰他,藥效壓不住了。
“嫂子,我啊,騰飛,你和我九哥結婚的時候我是伴郎啊,你看看,騰飛!”
騰飛是被打架吸引的視線,打架的這人真牛逼,戰(zhàn)斗力破表啊,覺得打架那人眼熟,特別眼熟,繞著正面看了看,一拍大腿,這不是發(fā)小秦九放家的媳婦兒嗎?
就是發(fā)小,哥們,他也不能讓嫂子吃虧啊,趕緊追上來。
蕭競眼神都迷離了,皺著眉頭看著,用力轉動大腦。
結婚?對,結婚,結婚那天有誰。
“秦九放是我哥們,你忘了,我經(jīng)常 跟在我九哥身邊的?!?/p>
蕭競確認了,知道秦九放,騰飛不是壞人。
“嫂子啊,你這樣不行啊,我送你去醫(yī)院吧,這血嘩嘩的流?!?/p>
伸手要去扶蕭競,蕭競又縮了縮胳膊,閉閉眼睛緩了神。
“我喝了加料的酒,你把我送去醫(yī)院。不要碰我,別碰我?!?/p>
“好好好,我不碰你,嫂子你能走嗎?我車就在路邊?!?/p>
蕭競一手按住傷口,用力一壓,鮮血染紅他的手指,神智有些清明。
騰飛在前邊走,蕭競在他兩步外跟著,幾次要摔,騰飛伸手也不敢扶,幾乎是踉蹌著進了車里。
蕭競癱在車座上,始終不敢讓昏迷占領大腦,掐著按著傷口,保持一點點清明。腦袋靠著車窗玻璃,汗一層層的,順著額頭脖子往下流,整個人就像從水里撈出來的。
臉色很難看,發(fā)紅,那是藥效。人很瘦了,他這樣就像隨時都暈過去,那么那么多的汗水,似乎汗流干了他人也就干了。
騰飛車開得很快,心急如焚,經(jīng)?;炀瓢傻娜酥肋@些亂七八糟的藥的藥效,再加上喝了酒,比吃一瓶安眠藥還有威力,他能醒著都靠意志力了。
縮在角落里,干巴瘦的人都快縮成一團了,哆嗦著拿出手機,帶血的手指按了幾個鍵。
已經(jīng)舉不動手機了,攤在膝蓋上,騰飛看過去,秦九放。
手機里有女生用冰冷的聲音說,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他一次次的打電話,一次次的打不通。
手機上都有鮮血了。
蕭競還在打電話,無數(shù)次的打這個已關機的號碼。
騰飛分不清蕭競臉上的是汗還是淚。
蕭競縮在車邊,抓緊手機,抱著胳膊。
“九放,我冷?!?/p>
特別冷,哪怕是藥效發(fā)作他渾身就像身處一個熱爐,里外烘烤著他。哪怕車外是炎熱的夏天,哪怕喝了酒酒精刺激的他出汗,還是冷,比在冰水里還冷,比死亡更絕望的冷。
你在哪?為什么不回來?你知不知道我需要你?
幾個字就行,一句安慰都可以,人呢?
累死了,太累了,快崩潰了。
痛苦的閉上眼睛,睫毛上帶著水珠,襯著那種臉,看得人心碎。
騰飛摸了下鼻子,有點看不下去了。
嘆口氣,九哥啊,你趕緊回來吧,你媳婦兒特別特別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