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濕的是褲襠。
運(yùn)動褲是灰色的,濕了之后很明顯。
“我自己擦,”薛聿笑了笑,從她手里接過紙巾,隨便擦了擦,拉了把椅子過來讓她坐著,“先喝面湯。”
梁月彎這個工作就是費(fèi)嗓子。
薛聿看著她喝,“咸嗎?”
她搖頭,把另一個碗里的煎蛋夾給他一個。
“嗯,我也吃,”薛聿拿起筷子。
他吃飯利索,一碗面幾口就見底了,梁月彎吃得慢,他就坐在旁邊支肘看著她吃。
梁月彎其實(shí)很熟悉這碗面的味道,以前還在B市讀書的時候,他只要沒課就會去找她,等她忙完一起回地鐵站旁邊的那套房子,食堂吃膩了,外賣不健康,去外面吃又麻煩,他就順路買點(diǎn)小青菜,再煎兩個蛋,簡單煮兩碗面當(dāng)晚飯。
臺燈是充電類型的,平時不用,吳嵐也不會總記得充電,光線越來越暗。
一滴眼淚在碗里,面上的清油蕩開。
梁月彎不明白自己怎么了,這么矯情,這么能哭,好像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跑了出來,眼淚止也止不住。
耳邊的嘆息聲里混著濃濃的鼻音,臺燈徹底熄滅的那一刻被他攬進(jìn)懷里。
“怎么辦呀梁月彎,”薛聿掀起T恤給她擦眼淚,黑夜藏起了他眼角渾濁的紅,卻藏不住落在肩頭的潮濕,“你哭得我要心疼死了?!?
“罰我晚上陪你睡覺好不好?嘶,別掐我啊,不好就不好吧,那換一個,嗯……我再想想?!?
“教你玩一款游戲,”他從兜里摸出手機(jī),點(diǎn)進(jìn)一個藍(lán)色的APP,“里面有秘密,就看你能不能發(fā)現(xiàn)了。”
梁月彎對手游一竅不通,平時只能玩玩開心消消樂這種消磨時間的傻瓜式小游戲,她知道薛聿大一就在做這方面的東西,也是靠開發(fā)游戲還清了最后一筆金額很大的欠款。
“這是你做的嗎?”
她終于跟他說了一句話,緊勒著心臟的那根繩子才算是稍稍松了點(diǎn)力道讓他能喘口氣,當(dāng)然不只是他一個人,是整個團(tuán)隊(duì)的成果,雖然現(xiàn)在還只能開量小破車,連房子都是租的,可在她面前,他就是想邀功,“我厲害吧?!?
“嗯,”她不懂游戲,覺得畫面很漂亮。
薛聿從后面抱著她,教她怎么操作。
他說,“我們月彎也很厲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