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偏偏今日歡喜廳這么吵,玉玫屏息到快斷氣,也沒能聽清屋里的動靜。
身子不能動,白眼她能翻,狠剜那侍從一眼,惹他抬手捂嘴譏笑,袖口翻下來,露出腕子上一枚鷹狀點青。
因自幼四處流浪,玉玫也算聽過見過不少,知道南夷和北戎有點青習俗,前者男點日女點月,晏芳晏華便如此,后者男女無差別,皆為鷹。
是北戎人!
縱使兩國已和親,但玉玫不敢掉以輕心,偏又無能為力只能耳聽,聽又聽不清。
屋里的鳳兒對外頭情形全然不知,對著面前異域容貌的俊俏人巧笑倩兮,想著無人能逃過她孔雀眼里射出的攝魄刀子,使勁兒朝他撲閃。但那人毫無反應(yīng),也不能說毫無,只是反應(yīng)略不對勁。
他盯著鳳兒打量得那叫一個不客氣,驗貨似的,上下細看好幾回合后,嘴角輕撇,若有所思。
這在鳳兒看來真真算折辱,心想剛才還沖自己笑,怎進屋倒變臉了?
“貴客看我為何這種反應(yīng)?”
她干脆也不和善,直截了當問,看他如何答。
“嘖,也不過如此嘛?!?
小啞嗓子一出,登時惹鳳兒火大!什么叫不過如此?怎么就不過如此?前任花魁也是花魁,龍州城響當當?shù)慕鸬镒峪P姑娘,到底哪長得不入他這麥子成精般怪人的眼啦?!
罷了罷了,來者是客,何況是她主動招的,再氣也得忍著,給園子掙錢要緊!
鳳兒暗自狠勸自己,表面云淡風輕,冷靜下來后忽嗅到一縷異香,且這味道很是熟悉,前幾日便聞到過……
她想起來了!
款步挪到他跟前,把他方才的打量繞圈還回,末了哧哧一笑,又馬上憋回去。
“你笑什么!”
低啞嗓子摻怒氣,鳳兒竊喜,繼續(xù)激將!
“常言入鄉(xiāng)隨俗,竟不知北戎女子入大岳,隨的是男人逛花樓的俗。若是好奇,您大可來玩票嘛,何必女扮男裝費這大勁呢?”
趁他被堵得啞口,鳳兒貼到其身后,踮腳將下巴搭上他肩頭,伸手在他唇須上輕觸一下。
他兔子樣彈蹦老遠,沖她吼道:“干什么!”
“王妃胡子開了,幫您按按。”
幾乎本能反應(yīng),他手碰上了并無破綻的胡子,繼而發(fā)現(xiàn)露餡,惱羞成怒指著鳳兒問:“你叫誰王妃?”
鳳兒懶得再與之周旋了。
“老實講,您這身裝扮可謂天衣無縫,鳳兒見過那么多男人了,也是剛剛才識破。您所用香料實在太過特殊,在您之前我只在一人身上聞到過,便是大岳四殿下,您的夫君北定王?!?
緊接著她猝不及防一個大禮做下去!
“草民李鳳兒,見過北定王妃!”
“噓,你小點聲!”
或許此時可以叫這人娜沐了。
她幾步跨過來拎起鳳兒,朝門口小心巴望。鳳兒偏頭瞧瞧她,偷偷一樂,道:“這層鮮少人來,王妃別擔心,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您來這找人磨鏡?!?
“那便好……等等,磨什么鏡?”
她懵懂緊張兩摻的模樣甚是好玩,鳳兒想笑又不得不憋住,端著疑惑架勢問:“王妃不是有磨鏡癖好來找人玩的?那可是來找四殿下?他不在這兒,多日沒見了?!?
連串問話擾得娜沐險些渾忘來干嘛,把鳳兒一丟,“我不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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