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提亮嗓門,無比自然地問他:“貓養(yǎng)得可還好啊?”
胡之源也跟著提了調(diào)門,“好著呢,肥得小豬崽一樣,可好玩了!”
兩顆小腦袋晃蕩得不亦樂乎,嘻嘻咯咯笑得天真活潑,倒把艾成蕭弄得不明所以。
“你和他……怎么回事?”
鳳兒沒什么好瞞他,簡明扼要交代下她曾經(jīng)收留過眼前這位逃婚的少年郎。
“可是辛苦他睡了幾日窄塌呢。”
哦,那約是無肌膚之親了。艾成蕭暗自嘀咕,心里醋坊又開門了,想著自己來找鳳兒,公子不露面,怕是眼見自己與鳳兒親昵,他大抵也這般不痛快。
這當口錦哥兒蹬蹬蹬跑下來,見他們仨湊到一處略顯吃驚,但沒忘正事。
“夫人請四公子上去說話,不過小的得交代幾句。夫人現(xiàn)下身體狀況特殊,受不得刺激,您需多留意?!?
胡之源丟下那倆人往樓上跑兩步又折回來,問艾成蕭:“我說,白天那事你怎么看?”
艾成蕭抬頭盯他片刻,沉沉答道:“暫無什么想法,若您需要幫忙,艾某倒可看在鳳兒與您交好的份兒上站您這邊?!?
這是隨手撿了員大將么?胡之源驚訝不已,朝鳳兒一努嘴,“呦,你面子夠大的呀,快趕上那位北戎公主了?!?
他說完便跑沒影,留鳳兒摸不著頭腦,腦中嗆聲胡之源,“我也是位公主好嘛,還是東燕的呢!”,嘴上問艾成蕭他此話何意。
艾成蕭附耳詳解:“遺詔宣讀后,他答應(yīng)公孫太傅提議,愿助大皇子得云夢里。估摸他掂量一整日后改了主意,打算爭上一爭。大皇子拉攏我未果,朝堂之上我不站任何人陣營,他問那話應(yīng)在試探我是否已有所選擇?!?
朝堂之事,鳳兒自知不是她這顆腦袋能想明白的,高低眉擰起來,數(shù)落上他:“站誰人陣營,你應(yīng)當斟酌考量再定,怎就扯上我,我面子哪就那么大?!?
艾成蕭掛上副滑稽笑臉,擰擰她耳朵,一副恨鐵不成鋼之態(tài)。
“狗咬呂洞賓,我這是為你好。他能轉(zhuǎn)變心意去爭,自然是已有所把握,具備與他大哥抗衡的本錢。瞧他對你熱情的架勢,一準是喜歡你,我放言愿看你面子助他,是想將這份好感利用上,讓他的身份給你多罩一頂保護傘?!?
鳳兒驚嘆到底是將軍,腦子轉(zhuǎn)得如此快,她還在猜胡之源找夫人干嘛,他已經(jīng)研究他的皇子身份能否為她所用了。話雖這么說,心里不托底,她緊蹙的眉間仍凝有疑色。
艾成蕭見狀又道:“你若不信我說的,大可把原話學舌給公子,我敢保證,他與我是同樣看法。”
成,待會兒她便去問!
臨別前鳳兒拉住艾成蕭,幾番欲言又止后,下下狠心叮囑:“回去盡量別在吳小姐面前提我,更別告訴跟她咱倆過去的事,最好背著她也別說!”
“為何?你我的事不可告人?”
“不是不可告人,是不可告她?!?
艾成蕭忽然化成木頭腦袋,刨根問底,短瞬內(nèi)鳳兒無法歸納出一點即透的話來,急得一跺腳,“要是不怕惹她不高興,那你只管說。我可告訴你,她生氣只能你哄,我可不管出主意!”
看她撅嘴股腮的德行,艾成蕭心滿意足竊笑。他哪里是不懂鳳兒這番叮囑含義,是這股子為他著想的勁兒,他實在太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