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園不能再來新艷諜,否則你遲早被熬死!”
公子把藥碗重重撂上食案,扭身嗔著夫人,她卻笑著搖頭反問他:“鳳兒還跟你別扭著呢?”
“嗯?!惫舆@聲哼哼頗為委屈。
“你啊,活這么大碰的女人不少,女娃的心思卻猜不明白?!?
“我碰得到她們身子,碰不到她們心,連她的我也碰不到?!?
“你耐心點(diǎn),等等她,她還小呢,不像她娘見過風(fēng)浪,又從小沒爹教,會哄男人身子,不代表她也懂男人心思。你們一大一小兩個糊涂包,不鬧不吵才怪。”
藥喝下去,夫人精神頭緩過點(diǎn)來,便又繼續(xù)說教。
“再有情的兩人,也是兩個人,相處必然有別扭時候,不說你們,我和暄哥也吵過啊——”
“你別在我面前提他!”公子厲聲打斷她。
夫人一怔,投以抱歉抿嘴笑笑,“好,不提,姐姐錯了?!?
發(fā)覺自己兇得不是時候,公子也尷尬,搓搓手心,轉(zhuǎn)身告辭,臨走拜托夫人:“如果鳳兒來看你,勞姐姐幫我勸勸她,潤娘愁程員外下落的事已茶飯不思,我著實不好去拜托她?!?
這頭的公子托付夫人,另一頭鳳兒卻所托非人。更哆內(nèi)容請上:Цρō㈠⑧.cOм
謝不懂差人來蝶園,留下定錢說今晚來見鳳兒。
那筆帳錦哥兒記得極不情愿,寫完最后一筆,重重把筆摔在柜面,一旁的小廝從未見好性子的他如此氣惱,嚇得不敢吭聲。
錦哥兒很討厭謝不懂在這段日子過來,鳳兒和公子正斗氣,他這會兒過來甩不掉鉆空子嫌疑,弄出點(diǎn)趁火打劫的事來那還有好。
公子只告訴錦哥兒謝不懂的主子是大皇子,并未告知前朝皇帝藏寶圖落在他手的相關(guān)事,可對于謝不懂為何接近鳳兒,錦哥兒仍能猜出八成與她身份有關(guān),因為這是她最為特殊的地方。
他知道鳳兒是衛(wèi)家人了?如果是,那他如何知道的?
錦哥兒腦子沒停過轉(zhuǎn),想到天擦黑,謝不懂來了。
謝不懂說好要來,卻來得比往日晚些,出發(fā)前與手下談話耽擱了時辰。
他聲音沒了鳳兒愛聽的暖軟,滿是嚴(yán)厲:“怎么搞的,為何鬧出人命?弄得那白臉公子大塊頭小掌柜現(xiàn)在盯她盯得緊呢!”
那手下的裝扮像富甲之人,卻對謝不懂卑躬屈膝,帶著委屈為自己開脫:“欸,小人只是打聽出錦葵姑娘也是諜人,保不齊知道詭諜書在哪兒,就找來說是熏了能讓人說實話的奇方迷香,想點(diǎn)了試試,哪知她身子里全是蟲啊,香一點(diǎn),蟲子全爬出來啃她咬她,嚇?biāo)廊肆?!?
謝不懂一個狠拍案下去,大吼:“蠢貨!怎么沒嚇?biāo)滥?!給我滾出龍州城,別讓我再城中看見你,若是被蝶園的人抓到,你是死是活我可不管!”
說好的時辰已過三刻,謝不懂起身快步到蝶園,歡喜廳里不見鳳兒小麻雀似的飛來,而她的窗亮著。
他抖抖衣擺,換上那張妖冶笑面,在錦哥兒冷冰冰眼神注視下,款步走向棲夢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