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薛辭合理懷疑,上輩子他們薛家估計是欠了穆家的,不然怎么會薛明珠前腳剛被穆輝給騙走,后腳薛薛就開始跟穆戎在交往了?
薛辭只覺得頭疼得很。
在他看來,自家妹妹單純,肯定是被穆戎這只大尾巴狼給下套的。
畢竟穆戎可是連血脈親情都不放在眼里,一個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物。
是以,雖然還沒正式見過面,薛辭已經(jīng)先在心里給穆戎打了個大叉。
“你知道穆戎是什么樣的人嗎?”為了讓自己的話更具說服力,薛辭戴上眼鏡后連坐姿都改變了,整個人看起來一板一眼,正兒八經(jīng)的?!按喊玻懵犖艺f,你年紀還小……”
“不小了。”薛薛打斷薛辭。“你們之前都準備讓我嫁人了不是嗎?”
此話一出,空氣頓時安靜。
薛辭一時心梗,又是氣又是心虛又是愧疚,直到這一刻才深切意識到“自作自受”這四個字的強大威力。
偏偏當事人猶不自知,一對漂亮杏目清凌凌的,像干凈的白色釉料里盛著剔透的黑水晶,也像一泓秋水,清澈見底,碧波蕩漾。
薛辭恍惚間竟有種自己會掉進去的錯覺。
直到薛薛問了句:“難道我說錯了嗎?”
男人這才如大夢初醒,將斷掉的腦回路重新接上。
“不……”憋了許久才憋出這一個字的薛辭鬢角已經(jīng)被汗水給浸濕?!澳阏f得沒錯……咳……不對,不是,這根本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薛薛虛心請教。
薛辭平常能言善道的,這時竟有些招架不住。
還有點良知的人在反省自己犯的錯后容易惶惑不安,尤其在面對被傷害的對象時,總害怕自己不小心又將刀尖指錯了方向,帶來難以挽回的后果。
看薛辭瞻前顧后,支支吾吾的樣子,薛薛稍微偏過頭。
“你剛才問我知道穆戎是什么樣的人嗎?我想我能給你答案?!毖ρΦ谋砬樘故帲敛华q豫地道:“我知道?!?
薛辭一愣。
“當然我不會說我了解穆戎的全部,畢竟我們也不敢說全然的了解自己,對吧?”她問,卻沒有要薛辭回答,只是自顧自地接下去道:“我唯一確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穆戎不會傷害我,并愿意在尊重我的前提下,和我發(fā)展親密關系。”
“這樣難道不就夠了嗎?”薛薛頓了頓,望著薛辭,彷佛是要尋求他的認同?!案纾俊?
因為這一聲“哥”,薛辭整個人動也不動地如同老僧入定,呼吸變得綿長,神情逐漸平和。
薛薛不是第一次喊他哥,然而這次薛辭從那聲稱呼里卻聽出了點不一樣的東西來。
像是被認可了般。
在他平靜的表面下,是雀躍到恨不得跳起來高歌一曲的歡喜。
薛辭覺得現(xiàn)在自己的表情肯定很好笑,因為極力壓抑激動的情緒而顯得滑稽,從薛薛如一面鏡子般干凈的眸光里,他能清楚看到自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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